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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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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满这话来得没头没尾,指向性也很不明确。

    谢西隼开始头脑风暴,他第一反应是欺负得狠了,确实有几次桑满在哭,哭得他更兴奋,结束以后桑满就不是很想理他。

    但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做,都是他单方面在给她服务,随后他去洗澡。

    她不舒服吗?

    谢西隼回想了一下过程,桑满好像没表露出讨厌,应该不是这原因。

    “桑桑,先别睡。”他垂头,高挺的鼻梁蹭她的脸。桑满好像要睡着了,她睡醒以后肯定不会愿意透露,只能通过现在从她嘴里撬出来什么,“你说慢一点,是什么意思?”

    “我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耐心等了一会。桑满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他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怔松片刻,忽然笑了下。

    算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

    -

    桑满睁开眼睛,只觉脑袋昏昏沉沉,针扎似的疼,灌了铅般地重。

    她人生中的醉酒时刻少之又少,这次感觉相较高中那次更为强烈,大抵是酒的度数和后劲不同。经过这次,桑满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和“借酒消愁”这个消遣方式应该是无缘了,她果然还是没法接受酒的苦味和醉酒后的后遗症。

    桑满坐起来醒神,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温着蜂蜜水,她的手机放在旁边,谢西隼不在房间,不清楚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她喝完蜂蜜水,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

    她睡了有这么久吗……桑满无语,打开手机查看微信消息。

    赵嘉宁和刘鸣分别都向她发来情况问候,还有场上其他几个有好友的同学,桑满悉数回复。新好友那里多了个红点,对方头像是只三花猫侧抬头的照片,她猜是他自己养的猫,验证消息说他是舒郁,想关心一下她的情况。

    桑满拒绝,并回复:谢谢你递的水。

    尽管不知舒郁对她的好感从何而来,她没有养备胎的癖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说清楚吊着对方,对双方来说都是场灾难。

    拒绝完舒郁,桑满没再管他,继续翻看,谢晗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XH:【还真有热闹看。】

    XH:【老太婆把谢西隼微信推给了姚舒悦,那女的加好几次都被拒,她爸妈找老太婆告状。刚好今天谢西隼去老宅说这事,和老太婆吵起来了。老太婆说不过就装病,骂谢西隼不孝子,想把她气死。】

    XH:【你谢谢我吧,还好我过去帮他吸引火力。那老太婆看我更不爽,忙着骂我就没空管谢西隼。】

    桑满诚恳敲字:【谢谢,改天请你吃饭,或者你有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

    XH:【……行吧,虽然我不缺你这顿饭。但我有个要求,你别带上谢西隼,我看见他就烦。】

    青春期的孩子就爱嘴硬。

    桑满唇角上扬,也没戳穿,回了个好。

    和谢晗聊完,桑满也差不多彻底醒好神。去浴室洗了把脸后走出房间,书房的门半开着,能听见键盘和电话声,她随便听了听,谢西隼好像在和朋友商议跟进合作项目。

    桑满没进去打扰,默默替他把门关好。

    午饭没怎么吃,喝了酒以后睡一下午,她现在感觉胃里面空空的。冰箱里食材还剩不少,桑满在锅里煮上饭,随便炒了两不怎么油腻的素菜,正准备去书房喊谢西隼吃饭,回过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厨房门口。

    桑满眨巴眼:“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我。”

    她竟然一点都没注意。

    “打完电话就过来了。”谢西隼走过来,伸手抱住她,闷声道,“你刚才不也没喊我,我连你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你不是在打电话。”

    桑满不禁失笑:“就和我要忙工作一样,你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的啊。”

    隐隐约约,他直觉桑满这话里透露了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可惜他没能抓住。

    “先尝尝菜咸淡。”

    桑满艰难从他怀里抽出手,把旁边的盘子推过来:“饭还要一刻钟左右,我好像烧菜有点早,先吃点垫垫吧。”

    他在婚宴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谢西隼用筷子夹了点,没怎么仔细嚼就含糊着说好吃。他没忘记桑满那句没头没尾的慢一点,她清醒后又忍不住旧事重提,尽管清楚她敷衍他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果然,桑满安静片刻,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莫名的,谢西隼感到生气。

    说这话的桑满令他莫名恐慌,好像她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他试着去跨越,却只能碰到她的一片衣角。

    “时间足够。”

    他大抵是在说气话。早上在老宅吵架,中午因舒郁感到委屈,晚上桑满又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客厅可以吗?”不可控的情绪令他喘着气,他拖着气音,像迷惑的勾引,“我会很轻。”

    他只是随口一言,未曾想,桑满竟然点了头:“好。”

    他们换了地方。

    谢西隼把她带到怀里,她坐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姿势,彼此都能够看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他没忍住去咬她的耳朵。先是叼着耳垂轻轻的磨,牙齿缓慢的咬,轻微的刺痛感作为调情的辅助品,她的脸很快和耳朵尖一样红,推推他的肩膀,催他快点。

    谢西隼充耳不闻,是她先提的慢速要求。

    “谢西隼,你别这样。”她小声说,“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受不了她这样,她一求他,软下声来说话,他就没法心狠,嘴巴比大脑更快地向她妥协。

    他低头亲她,含住她的嘴唇。

    “你再求求我。”

    -

    桑满被亲得脑袋发晕。这不是个浅尝辄止的吻,谢西隼好似抱着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的力道,把她的牙齿全部舔了一遍,卷着她的舌头和她湿吻,发出绵延的水声。

    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布了些红痕,都是他捏出来的印记。像严冬暴雪中枝上一朵红梅,人不会想着去怜惜,只会激起狂热的占有欲。

    曾经她看不上这些世俗妄念。

    赵嘉宁曾戏称她像个仙人,无情无欲,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她如今的表现,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谢西隼一点点教出来的。

    每当想到这个认知,谢西隼便兴奋不已。

    桑满闭着眼,额头布了层浅浅的汗,意乱情迷时,她笨拙地抬头,主动凑上去亲他,因着身高差距,她只能够亲到他的下巴。

    她突然愣在原地。

    下巴到嘴唇的距离,就好像她和谢西隼之间的差距。哪怕她再怎么尝试去忽视,理智都会不断提醒她现实,现实就是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出身和家庭环境,她的家庭暂且不论,至少谢家那边,是在极力阻碍他们的。

    桑满想,可能中午喝的那小半杯白酒,还在发挥它的余烬。

    不知怎么的,她倏然产生流泪的冲动。

    不是生理性眼泪,是情绪作用下的,理由听起来很是荒谬的泪水。

    不得不承认的是,人本身就是矛盾体。

    桑满不可免俗。她太理智,没办法沉浸在理想化的未来里,又没那么清醒,没办法直面残酷的现实。所以她一直在拖,她只能拖,她没有别的办法。

    谢西隼到一半才察觉她的不对劲。

    她在流眼泪,是无声的眼泪,她很少有哭这么厉害的时候,这些眼泪令他心慌。

    “桑桑?”

    他连忙抽手,在自己衣服上随便抹了几把,弄干以后去抱她:“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们先吃饭,饭应该要好了。”

    她看着他,还是在哭,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是滚烫的,烫得他心脏都在疼。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本还想借着拈酸吃醋讨点甜头,这念头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能不停说对不起,想用手给她擦眼泪,发现他自己的手都在抖,他别无他法,索性将唇瓣贴了上去。

    她的眼皮很薄,眨眼时动静有点大。谢西隼亲了一会,感觉她好像缓过来点,小心翼翼往下移,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将她的眼泪舔进嘴里。

    是咸的,他想。

    他的举动令桑满猝不及防,她呆呆愣愣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好不容易把她情绪稳定下来,谢西隼把她撩上去的衣服拉下来,认为他们需要场认真的谈话。

    “到底怎么了?桑桑,你不和我说,我们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刚才我亲你。”桑满语速很慢,“你没有回亲我。”

    “……”

    谢西隼沉默,他确实没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没选择先亲回去:“我的问题。”

    “以后你直接和我说。”他松口气,“不要这样吓我,桑桑。”

    他刚才真的很害怕。

    桑满“哦”了声:“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他失笑,低头,用刚舔过她眼泪的嘴亲她,“你怪我就好了。”

    桑满没反抗。

    刚才的行为显然无法继续进行。谢西隼起身,准备去看看饭好没有,刚站起来,衣角忽然被拽住。

    “如果,我是说如果。”

    桑满轻声问:“你家里一直不同意我们,一定要你联姻,你会怎么做?”

    谢西隼愣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会出现这个问题。

    “不会的,桑桑。”他想了想,“现在我逐步在接手些大项目,你睡觉的时候,我也和几个朋友商量过一些投资计划。我现在已经初步经济独立,除了千万以上的项目,基本上都不需要向家里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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