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出令人腿软的场面。
萧景程小心翼翼地拉下把手，把整个侧身死死贴在门上，缓缓推开大门。
逐渐映入眼帘的只有走廊空荡荡的地板，一丁点血迹都没见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刚锁好门，就碰上了同样要出门的方清妍。与前几天相反，这次她穿了件黑色T恤，但依旧是纯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或文字。
萧景程忍不住疑惑问起：“清妍？你不是被隔离了吗？”
“那病毒一感染顶多五分钟人就完全变异了,我被观察个两天也足够了。”方清妍呵呵一笑，“真巧啊，我朋友来接我回老家，听她说还要顺便带一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呃，啊？”萧景程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你就是那个飞行员？可我记得你不是工程师吗。”
“开飞机纯属业余爱好，我可是正经开了140个小时拿了执照的。”方清妍转过身来，萧景程这才发现，方清妍除去肩上的大深绿色背包外，左手还提了个大电锯，锯齿在走廊的灯光下闪起令人胆颤的刺眼光芒。
“这是......你自己做的？”萧景程大吃一惊。
“是啊，总不能一直闲着吧。”方清妍炫耀似地微微抬起，“网站上都有开源的设计图纸和3D模型，省了不少功夫，如果身处末日的话那最得力的工具自然就是它了。”
“......怪不得最近总是时不时听到类似装修的声音。”萧景程不由地吞了口唾沫。真讽刺，有人在小公寓里躺平打游戏，有人在小公寓里手搓电锯。
“对了，”方清妍和萧景程一齐朝电梯间走去，“为什么突然让在地下车库外面会合，出什么事了吗？”
“别提了。”这句话一出萧景程就感觉头大。
“怎么？不会是有丧尸堵在那了吧。”
“比丧尸还可怕的存在。”萧景程扬起个臭脸，摁下电梯的下行键。
“不会是某个你很不想见到的人死皮不要脸地缠上你了吧。”方清妍一脸从容地推测道。
“......差不蛮多吧。”竟然能一下猜得八九不离十。
电梯门开了，两人并肩走进电梯，方清妍按亮通往负一楼的按钮。
“是吗，那我还挺感兴趣的，看样子可能是你的......母父之类的？”
“母父?”萧景程的反应慢了半拍，过会才想明白这到底是哪两个字，“哦，还真是，目前只知道我妈来了。”还真给一下猜出来了？萧景程在心里小小惊叹一下。
她继续说道：“好久之前就闹掰了，平时拿我当死人结果现在这个节骨眼来找我，要干什么懂得都懂。”
方清妍见萧景程表情如此难看，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随后又摁亮了一楼的按钮。
“你这是？”萧景程匪夷所思地与方清妍对视。
显示屏很快跳转到了数字“1”，电梯门向两侧打开了。
“你先去跟她会面，我一会就来。”方清妍把电锯塞到萧景程手里，撇下一句话便走了。
两块大不锈钢板又“哐当”一声合在了一起，萧景程神情恍惚地看了眼手里的电锯，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人独自纳闷：“这是要闹哪出啊？”
方清妍不紧不慢地走向公寓楼入口的闸机处，除了两个持枪拿防暴盾牌的武装警察外，只见一女一男蹲坐在玻璃大门下。
女的看起来快五十岁了，肩上搭了个大帆布袋，旁边那个男的则大概二十出头，似乎是母子关系。
那个先前给萧景程打电话的安保人员坐在保安室里。见有人来了，刚要招呼做出行记录，就听对方出声喊道：“我就是萧景程，你们找我有事？”
安保人员愣了，这跟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差得也太远了吧？
大门下蹲坐的女人也愣了：“你？是萧景程？”
“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方清妍一路走来，直到被与闸机连接的玻璃围栏挡了路才停下脚步，随意地把双臂往其上面一搭。
“这不是个男的吗？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去公安局查了，她住在这，女的！你来瞎凑什么热闹？”萧景程的妈妈谭锦林立马扯开嗓子喊道。
“你性别认知障碍吧，我看着不像女的吗？”方清妍眼神淡然地望着谭锦林，“你旁边那个小集坝吊子是谁?”
"去你大爷的，有点素质行不行。"萧嘉轩瞪起眼睛抬头，“张口就骂人，连你爹都不认识了。”
“你不也骂挺欢的吗。”方清妍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她以为顶多就一个老驴子和一个老吊子，没想到老吊子没见着，倒有一个更讨喜的小吊子供她玩。
谭锦林站起身来，伸手直指方清妍，怒声吼起来：“女的哪有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的?我看你肯定是萧景程那个死不要脸的找过来忽悠人的！把萧景程给我叫出来！”
方清妍变了脸色，穿过自动感应的出口闸门走到谭锦林面前。
“不要叫得那么大声，扰民了你不知道吗。”方清妍压低了声线，阴森森地回应起谭锦林的失态。
“死男人婆，你要干啥。”萧嘉轩见方清妍突然贴这么近，满脸不屑地站起来，伸手想推开她。
没想到方清妍一抬手就握住了萧嘉轩快要临近的手腕：“臭寄吧，你要干什么。”
越来越大的一股劲把萧嘉轩的右手死死锁住，萧嘉轩吃痛又挣脱不了，慌乱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拨开，结果方清妍反手一巴掌扇上萧嘉轩右脸，清脆的响声一过对方便倒在了地上。
方清妍趁机抬起右脚，对准其裆部狠狠一踢。萧嘉轩立马缩成一团，痛得面目狰狞哇哇乱叫。
两个武装警察看形势不对马上跑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儿子！”谭锦林尖声叫着就要冲过来，被其中一名武警用力抱住。另一名则试图扶起地上的萧嘉轩。
萧嘉轩感觉自己近乎昏厥，晕晕乎乎地瘫在地上缩成个腰果，全身软趴趴，跟坨烂泥似的，扶都扶不来。
“喂，有话好好说啊，动手干什么？”那名抱住谭锦林的武警冲方清妍斥责道。可方清妍理都不带理，自顾自地来到保安室的窗口边。
“方清妍，9018，去长夏，坐私人飞机。”
“啊啊，好。”刚目睹了这混乱一幕的安保人员有些慌张，递出一只中性笔指了指登记表，“请写在这里。”
方清妍挨个填好后，安保人员在她的手腕上套好了定位器。
谭锦林见方清妍要走，在武警的怀抱里更加闹腾了：“你打了我儿子你还想走？你，你站住，把她抓起来，把她抓起来啊！”
“你的宝贝儿子有流一滴血吗？”方清妍轻蔑地瞥了一眼谭锦林，“牠说不定废了，早点割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我建议做无麻药的。”
“你的才废了，你全身都废掉，烂掉！你还敢咒他？他要真有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放开我，放开我！去抓她啊，去抓她！放开我！”谭锦林像只被捕蝇草困住的苍蝇一样上下乱动。
“我又没有。”方清妍轻声吐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你给我站住，站住！放开我！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