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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

    张清时又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直直地往外冒。

    温玉再也忍不住了,道了句:“郎君您等我。”

    随即她踏出门,往外面一直跑,一直跑。

    她还是选择听母亲的话,听主家的话。

    人一旦要认真开始做某件事起来,往往就会遇到很多阻拦。

    就比如现在,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雨水遮住了温玉的眼眸,灌进她的衣裳里,企图以沉重的力量拖垮她。

    但她依然不知疲倦地在街上奔跑着,她希望张清时能好好的,就像第一次为母亲求药时希望母亲也能好好的那种心境。

    风雨逐渐加大,温玉消瘦的身体必不可少地被起摧残,然后被刮到在地。

    剧烈的疼痛感、沉重的恍惚感都笼罩住她的视觉、听觉和触觉。

    她看不见,听不见,也起不了身。

    温玉咬咬牙,开始选择在地上爬行。

    幸而偶然遇到一颗锋利的石子,划破她的手掌,加重了伤口,她才恢复了片刻清醒。

    于是她捡起这块石子,选择带它一起前行。

    如果大脑再次陷入混沌,那就用这颗石子一遍一遍地划,迫使自己清醒。

    所幸,在血流成河之前她还是找到了一间医馆。

    医馆的老者她见过一面,是可怜她没钱也愿意施舍她一份药的大夫。

    走进医馆里面,温玉还没开口说话就将老翁吓得半死。

    他忙上前搀扶温玉问道:“姑娘,你这可是被主家打了?”

    温玉摇头,抓紧老翁的衣袖,有气无力道:“求你快去救我家主君!”

    “好好好!”老翁开始收起桌上的东西,“姑娘,你家主君生了什么病?我好抓几副药过去。”

    温玉酝酿了很久小声道:“他被人下了春药!”

    哐当一声,老翁手中的小箱子吓得被直接摔在地上,脸上也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

    而温玉默默地替他从地上捡起还给他:“大夫,还望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

    所幸,老翁从医几十年,对这方面还是有那么丁点经验在的。

    因为一般人被人下了春药就会当场解决,鲜少有人会忍到求医治疗。

    该说不说,温玉的主君还真是个狠人。

    待他们两赶到张清时的寝居时,他的手上都有密密麻麻数几十道划痕了。

    因为治疗之事比较隐秘,温玉就呆在门口守着,老翁进去治疗。

    雨还是淅沥淅沥地下着,屋里面半点声音温玉都听不着。

    她只能双手抱着自己在屋边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天空连着线的雨珠发呆。

    寒风很大,她很冷,她又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起母亲的话和母亲的遭遇。

    母亲是个很温驯的人,虽然也识不了几个大字,但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也经常会教导温玉要对其他人一样温柔,要听主家的话,要服从主家的一切安排。

    她母亲的确是言行一致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面对他人的诬陷打压,主家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反而让她们母女干最苦最累的活。

    不仅如此,母亲在陈府累死累活干了一辈子,到头来生了病还只能被扔进柴房里自生自灭,一点药钱都不肯付。

    也是在这样的雨夜,母亲病情加重,温玉迫不得已偷溜出府求药给母亲,可还是招小人揭发,硬生生挨了几十大板,被罚洗全府人的衣裳半个月。

    也是在这半个月她才萌生出要逃离陈府,寻求自由的想法。

    可希望还是被陈府给一次又一次地掐灭了。

    温玉不敢想,等张郎君被救过来后,她会迎来什么。

    “温玉——”

    忽而,屋内的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温玉的回想。

    恰巧雨停了,张清时好了过来。

    温玉慢慢挪动脚步走进屋内行礼道:“郎君有何吩咐?”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神情,只听他淡淡道:“送大夫出府,帮我叫徐管家过来。”

    “是,郎君。”

    温玉应道,引了大夫出来。

    大夫悄声问道:“这不是刺史大人吗?何人这么歹毒给他下这种药?”

    温玉难以启齿,只道:“不知道,还希望大夫出去不要乱说。”

    大夫叹了口气道:“还好张郎君抑制力好,这要换做别人,早身败名裂了。”

    “不过幸好有你早些通知我,不然他再好的意志力也抵不住。”

    一路上温玉都默不作声只听老翁讲话,然后再将他默默送到门口。

    行至门口时,老翁又叮嘱两句:“此药还是有些伤身,你劝告张郎君,近日还是需要注意休息。”

    “还有你自个儿,也擦点药休息一下吧。”

    “谢谢大夫。”温玉端正也朝他行了一礼。

    最后,大夫还是叹了口气走的。

    继而,温玉又去寻徐管家,他还在账房里算着这几日的开销。

    见温玉出现,还吓了一跳。

    因为温玉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衣裳全湿,头发凌乱,还有鲜血与水珠混合湿哒哒地滴落。

    这要是说女鬼,谁都能信。

    但她张口不谈自己,只说:“郎君有事找你。”

    随后,他两一同去张郎君那。

    温玉本想引徐管家过来后就告退,可张清时却肃然开口叫住了她:

    “温玉,跪下!”

    不容反抗的威压下,温玉只句不言,规规矩矩地跪下。

    而毫不知情的徐管家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还替她求情道:“郎君,你看看温玉都淋雨成这样了,你还让她跪下干嘛呀?”

    张清时没有理会,继续质问道:“温玉,是谁给我下的药?”

    “下药?”徐管家满脸诧然地看着两人,更加迷惑了。

    “奴婢不知。”温玉淡然道。

    “徐管家。”张清时冷冷道,“明日将这批丫鬟全给换了。”

    “这……郎君,发生什么事了?”徐管家不忍问道。这些丫鬟都是自己招过来的,共事也有些时日,又没犯什么大错,要赶走这也得给人家个说法吧。

    张清时只道:“无缘故。”

    “这……”徐管家着急地看了一眼温玉,“温玉呀,有什么事情就跟郎君解释清楚呀,你这被赶出去,其他府还怎么收你们啊?”

    温玉还是一言不发。

    张清时便再次催促:“徐管家,无须多言,今日带她回去,明日就着手解散。”

    这一看是真的要动真格了,徐管家犹豫了一下道:“是,郎君。”

    闻言,在地上跪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温玉立即抬起头来,直直地对上张清时那双清明却又带着愠怒的眼眸。

    她不想被赶出府。

    那她该解释什么?解释她是陈府派来的细作,而她的任务就是勾搭上张郎君,从而让陈禹在青州更加叱咤风云吗?

    还是解释说药不是她本意下的,是无可奈何之举呢?他会选择相信吗?

    “温玉,别看了,快解释呀!”徐管家真是觉得温玉不要命了,虽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也不该在郎君最生气的时候直视郎君呀。

    随即,温玉低下头,心死地回道:“这药的确是奴婢下的。”

    “你哪来的药,动机是什么?”张清时继而质问道。

    “奴婢从家里带的,奴婢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温玉紧抿了一下唇,“喜欢郎君,想和郎君在一起。”

    这解释的,把徐管家都听懵了。

    但在一旁的张清时却闭上了眼,沉声道:“好,温玉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徐管家,将温玉拖出去,重杖二十下。”

    “啊?”徐管家震惊,温玉还受着伤呢,这要是连打二十大板,估计得打个半死。

    “奴婢甘愿受罚!”

    还不等徐管家求情,温玉直接应下。

    她不在乎惩罚重与不重,也不在乎外人如何相看,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留在张郎君这,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救到母亲。

    见温玉应的这么果决,徐管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温玉搀扶起来道:“你且在门外先站着,我会叫些仆从过来。”

    “是。”

    温玉应后,自觉退下,站在屋外。

    屋外的雨停了已久,但雨珠还挂在墙上、树梢上,枝叶上。

    等风吹过,圆润的雨珠才会顺着风势往下掉落,终而掉落在地上,成为一摊无状的水渍。

    接着,就有三四个仆从举着长凳和长木板走了过来。

    然后大力地将温玉按倒在木凳上,再派人高高举起长木板,又狠狠地挥落。

    “啪!“

    一下一下的碰击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也打破平静的人心。

    站在屋内的徐管家听得那是连连皱眉,不理解地问:“郎君,这温玉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惩罚一个姑娘家啊?”

    张清时睁开眼,看着门口,淡淡道:“春药。”

    “春药那又如何?等等春——?”

    徐掌柜瞪大了双眼:“她给你下这种药???”

    张清时点了点头:“我今晚只喝过她递给我的东西。”

    “那此人断不可留!”徐管家立刻严肃了起来,原以为温玉这姑娘看起来柔弱老实,没想到竟对主子起了这样恶心的心思。

    这杖责也是该罚!

    “她得留下来。”

    张清时继续解释:“此药我问过郎中了,不是中原之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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