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把基裘认作妈妈,哪怕她有些神经质。
但有总比没有好,这辈子比上辈子好。
基裘会亲吻你,抚摸你的脑袋,把你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喋喋不休地试图和你说话。为了奖励你清醒地扛过了第一次电刑,她解开繁复华丽的衣衫,再次用母乳喂养你。
……你真恨她。
你从没那么被人折磨过,哪怕是上辈子和那一大家子兄弟姐妹争家产争的最激烈时,也没人敢那么对待你。
你生活在明亮的法治社会,天生富贵,车祸死掉的时候还很年轻。
你恨她。
看到她裸·露的肌肤,你以一个孩子对母亲最大的憎恨愤怒,狠狠撕咬她脆弱的胸脯。
已经停止产出乳汁的胸脯在你的吸吮下开始流动,乳汁和鲜血一起涌进你的口腔,涌进你稚嫩的身体。
你错觉自己在鲜血和乳汁的哺育下正迅速成长强大。
基裘没有痛呼,而是满足地抽动着,细长的手指爱怜地轻抚你的脊背。
有奇妙的情绪在心底腾升。
喝着她的血和奶,你想起她为你绞断的指甲。
……你真忌惮她,她实在不像正常人。但你又忍不住去爱她。
你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舔舐那受伤的乳·头,胸脯上满是渗出血丝的残缺牙印。
为什么基裘要去按那个电击按钮呢?
你在做什么啊,妈妈。
被你的哭泣声惊醒,基裘坐直了身体,将你抱得更紧,声音柔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对你说话,一遍又一遍。
“佐伊,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妈妈爱你。”
“妈妈爱你。”
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听懂的句子。
席巴走了进来,看到你陷在基裘怀里。
他问:“怎么了?”
基裘说:“佐伊在和妈妈撒娇呢!”
他看见了妻子满是伤痕的胸膛,“你不该喂佐伊的。她该断奶了。”
基裘抱紧了你,“这是一个小小的奖励!她表现得多好啊,第一次接受电刑就可以保持清醒!她还这么小。”
席巴没有否认,于是他坐了下来。
你仍然在哭泣,小小一团抽噎着。他看着你抽动的身体,感觉你好像原本应该在基裘的胸腔里跳动,却被谁活生生挖出来一样,暴露在外界。
所以才这么委屈地想要重新钻回去。
席巴觉得你像一颗小小心脏,尖叫完后疲惫的哭泣。
他沉默地坐着,开始期待可以教你挖心。
他发誓会竭尽所能教导你,不松懈分毫。
但介于你是他的头生女,假如到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窝在他怀里哭泣……席巴心想,那他也会像基裘这样安慰你。
他摸了摸你拽着基裘衣领的手指,白嫩滚圆,细小的血管在指节下跳动。
席巴有些心软。
“啊,啊啊……”
细软稚嫩的声音响起,和电击时的惨叫天差地别。
席巴低头,在他的触碰下,你终于愿意放开妈妈的乳·头,回头看你的爸爸。
他看到你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脸,黑色卷毛乱七八糟翘起来,圆圆的眼睛含着泪水,肥软的脸颊上蹭着乳汁和血液,湿淋淋一片。
喝完妈妈血的你哭唧唧看了他一会儿,向他伸出双手,眼神期待。
“……”
席巴微笑着从嫉妒的妻子怀里把你抱过来。
你扶着他健壮有力的胳膊,指甲软得甚至没法抓破他的皮肤。但你还是努力站了起来,站在席巴的大腿上,摇摇晃晃,抽抽搭搭。
“佐伊?”
席巴喊你的名字。
你站稳了,啊啊回应。
亲亲热热地扑了过去,伸出胖爪子——
快准狠地抓向他的眼睛!
……啊,没抓到。
你动了动被席巴捏住的爪子,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童稚的笑容,乳齿上还沾着血丝。
“啊啊!”
*
第一次电刑后,你很快就学会了走路。
你的探索欲和焦虑感从未停歇,因此一学会走路,就坚持出门探索。
你走过每一条长廊,推开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堆满宝物的储藏室,挂满刑具的刑讯室,各种奇怪设施的训练场,仪器精密部门齐全的家庭医院......为了方便摸索,你甚至观察出了侍女管家的排班表和巡视路线,想去哪里就找到对应的侍女管家,挂在对方腿上,乘着人肉快车抵达目的地。
你希望这个巨大的石制建筑像三维投影一样在你脑海中毫无秘密。
有时你会路过银卷毛老爸。
席巴盯着你,你假装管家的腿部挂件毛绒玩具装死,然后被他拎起来揣进怀里,带到类似书房的房间。
这个房间只有在席巴的允许下你才能进入,因此你并不抗拒,每次都很配合。
席巴不在意你想扣他眼珠子的前科。
他盘腿坐着,歪头看你摇摇晃晃小企鹅一样到处走来走去,摸来摸去,在你路过他的时候忽然把你绊倒。
你摔了个屁墩儿,嗷一声,立刻双手撑在地上,撅着屁股就爬起来。
你听到低沉的笑声,回头时却只能看到一只威严冷酷的银白狮子,蓝色竖瞳严肃地看着你。
......你的瞳孔竖起来,扑上去给了他一爪子,并使用了头锤攻击。
“嗷!”
装什么啊!
迟早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呲牙,凶巴巴。
席巴却摸摸你撞得通红的额头,以为你在和他撒娇,就像你对基裘撒娇一样。
你不耐烦地想咬他,他低头亲亲你的卷毛。
“佐伊。”
比起你妈基裘的‘我爱你’,席巴只会喊你的名字。
不过席巴也不是每次都这么闲得蛋疼。
或者说,他其实很忙,只是偶尔挤出时间陪你玩“亲子活动”,增进一下父女感情。他已经发现你更喜欢基裘了。
在他忙的时候,你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气。早期喝毒奶喝的顿顿吐血,让你对这种铁锈味儿十分敏感,你欣喜地在他身上闻来闻去,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什么致命伤口证明你老爸命不久矣。
但可惜。
他身上的好像都是别人的血。
你大失所望,抱着桌腿磨牙。
席巴坐在椅子上处理揍敌客事务。你既不会说话,也看不懂文字,但你依然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时候你就愿意真的对老爸撒娇了。
拽拽他的裤子,仰起脸,笑得露出牙龈,圆眼睛puppy一样亮闪闪。
然后伸出手,“啊啊啊啊”。
爸爸,抱抱!
席巴弯腰,比划着你的个子,在桌腿上划下一条横线,然后把你拎起来放到桌子上。桌子凉屁股,他就给了你一个垫子,让你坐在垫子里。
你炯炯有神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上面的字你一个都不认识。
席巴在文件上写字,你还是不认识。
他拿起了黑色的印章,盖上繁复诡谲的纹样。
作为上辈子九子夺家产的MVP胜利方,你敏锐地察觉到这枚印章应该是某种家族信物,只能家主持有。
于是你热情洋溢地伸手去抢。
席巴看了看你,指指印章,说:“揍敌客。”
指指你,“佐伊·揍敌客”,指指自己,“席巴·揍敌客。”
“啊啊啊。”
你热情回应。
席了个巴子。
快给我。
席巴点了点头,说“对我们都是揍敌客的一员。”
然后拿章在你脸颊上盖了个戳。
你:......?
你瞪大眼睛。
......你对席巴·揍敌客使用了愤怒的头锤!
席巴·揍敌客躲开了你的攻击,且为了避免你对文件实施打击报复,将你从桌上转移到了他的大腿上。
视线陡然一矮,只一双眼睛露出桌面。
你不甘地伸出爪子在桌面上一顿抓挠,被席巴单手镇压;你试图用头顶袭击他的下巴,被席巴单手镇压;你反手去拽他的头发,被席巴单手镇压。
你气得眼瞳竖起,瞳孔微颤,目光下意识四处游移,想要找到合适的武器。
在扫过收藏架上的古董镜时,视线一滞。
镜子照出你愤怒的模样。
你真的很愤怒。
可是。
啊...嗯...可是,你生气的时候......啊......
真的很像哈士奇欸。
“……”
“……佐伊?”席巴低头看你,银色长卷发垂在胸口,“怎么哭了?”
听不懂。
你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
于是你爸沉吟着,拿起印章——
又在你脑门上盖了一个。
你尖叫起来。
……所以你不喜欢席巴!!!
贱人!去死吧!
*
揍敌客印泥材料特殊,你顶着印纹在走廊里晃荡了好几天,每个路过的侍女管家都能看到。
为此你妈基裘尖叫了好长时间,而你爸学会了在你乱窜的时候暂时无视你。
如果可以的话你很愿意和基裘待在一起。但你还没有把这里摸清楚。而基裘会把你锁在怀里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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