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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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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舟行至一道裂谷中,紫红色的魔气从下方升起。两侧只有黑色的藤蔓,细细一看末梢如同活物一般伸展。

    “啊—啊!”一只通体漆黑的鸟飞过。

    藤蔓纷纷争抢着疯长出去,横七竖八地包裹住这蠢鸟,将其血肉分食殆尽。

    傅携风抓起掉落在船板上的一块碎石,朝那结成一团的毒魔藤掷去。

    “魔界有点不好,就是这些魔株异兽太恶心了些。”他走向船板最前端遥遥一指,“看,就要到了。”

    段月洲望过去,裂谷尽头有个红色巨兽头,兽口的位置有个门。

    飞舟快速下降“嗖”地穿到兽口中,进入一条狭窄小道,在九转十八弯后终于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被挖空的巨大溶洞,其中矗立着三座巨大石制宫殿,里里外外照明火焰皆为青蓝色。

    “来者何人!”两个戴着黑铁面具的侍卫上前举起长戟,一人一边架成个叉,挡住飞舟去路。

    “…叫你们主子出来。”傅携风话音刚落,左边那个侍卫便踏上飞舟。

    “嘿!你算个什么东西?开口就要见我们尊主?”他伸手要推傅携风胸口。

    傅携风眉梢一抬,直接挥袖将他扔进了直对的大殿中。

    “什么人?”一个公鸭嗓从殿内传出,“在我地盘撒野!”

    此人化作一团旋风冲至二人面前。

    “你的地盘?”傅携风一脚踩在旋风头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谁的地盘?”

    听到他的声音,公鸭嗓打了两个哆嗦,不死心抬头确认后缩成了个鹌鹑。

    “呃呃啊?尊…尊上,这当然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啦!哈哈。”

    随后他快速爬起来一脚踢翻了拦路的另一个侍卫,“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

    “尊上,快跟我来。”他点头哈腰,“这些年小的可是把青炎宫打理得一尘不染呐。”

    青炎宫?他是青炎魔尊?

    段月洲向这人看去,手指捏紧。

    七百年前正是此人声称蚀晷魔剑被仙门修士盗走,从而引发的仙魔大战,伤及无辜无数。

    剑宗静水峰因战力强悍被遣为先锋,差点死绝。

    他自己也是经脉寸断不得不闭关修养了一百年,最终还是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段月洲垂头跟着傅携风进了殿内。

    台阶最上方,主位后的墙上有个剑形凹槽。

    其中放了把红艳艳的剑,剑柄上镶嵌着绿色翡翠。

    不过,虽然外形精致,但确实只是把没灵气的剑。

    傅携风抽出剑左右观赏,嗤笑一声:“俗物。”

    “青郁,本座的蚀晷呢?”

    青炎魔尊菊花一紧,又瑟缩起来,恨不能原地钻进地里不教傅携风发现。

    “尊…尊上,魔剑被贼人盗…盗走了。”

    “丢了?”傅携风语气森寒,“废物!连个家都看不好!你有何用?”

    “滚吧!”

    万来岁的青炎魔尊连滚带爬地跑了。

    傅携风慢慢往主位上一靠,“好徒儿,你怎么了?”他发现段月洲情绪不太对劲。

    “没料到前辈和青郁有这般联系。”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魔剑被盗只是魔界挑起大战的借口。

    “不过我的一条看家小狗罢了。” 傅携风两腿交叠,“怎么了,你和他之前有交集?”

    “仙魔两届曾因蚀晷大战一场…”

    段月洲讲完仙魔大战始末后,还将傅携风被封印万年间修界大事简单提了提。

    ……

    “总之,多谢前辈好意收留,但我…还是自寻去处吧。”

    段月洲向傅携风行了一礼就要走,却被一条腿横着拦住。

    “哎?别跑呀。这是我的地盘又不是他的,你介意个啥。

    起码等体内上好全吧。你此前来过魔界吗,就敢这个样子出去胡乱蹦跶?别枉费我救你。”

    段月洲确实第一次来魔界。

    思忖间,傅携风推着他的背往宫殿深处走。

    “嘻嘻,你住在这平日没有我的命令旁人进不来。”

    又过了两扇门,眼前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刺目的阳光洒在青草地上,一竹屋坐落在开满野花的溪流边,耳边还有鸟叫,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不知道是用何法在魔界中弄出了这样的地方。

    “乖徒,魔界不比修界,只有两条大灵脉。

    其中一条就在青炎宫下,你且好好修养,我得先把那魔剑寻回来。”

    可段月洲心存疑问,“前辈,青郁而今也是渡劫期魔修,且你明显灵力受压制…为何他还甘心听令于你?”

    傅携风一拍脑袋,“哦,这个啊!我和他之间有主仆契约。”

    说完,朝他挥挥手,从将要闭合的石门中挤了出去。

    “咚”一声,段月洲被独自留了下来。

    “对了,徒儿!出去的机关在竹屋中!”

    傅携风最后一句话也传到了他耳中。

    他走进竹屋,室内虽简陋但所需一应俱全。

    卧房内一边是床榻,另一面则是个蒲团,正能看到屋外好景致。

    段月洲坐下,尝试着流转体内灵气,发现与在修界中别无二致。

    开了个好头,他就此修炼起来。

    ……

    段月洲估摸着外界已过个把月,他能察觉灵力一点一点缝补体内伤口。

    却不知为何心境上越来越沉郁,再无刚出修界时的开阔之感。

    突然一股邪火冲出体外,灵流竟是在体内走岔了路。

    他睁开眼,一丝火光在左瞳乍现。他受一股无由来的怒意驱使,一下从窗内跳进了溪流中。

    冰凉的水贴上皮肤,他瞬间冷静下来,不禁对方才的举动费解。

    他捧起一掬水,把脸浸在其中。

    罢了,不能急于求成,他想。

    先缓一缓,定定心吧。

    他呼出一口气,靠在溪边一块石头上,冷水流过身子,感到心中躁意慢慢平复,十分舒服,昏昏欲睡。

    他闭着双眼,却不知此时自己已经通体发红,热度甚至将这条小溪蒸得冒烟生生变成温泉。

    再醒来时,他左瞳已变为完全的深红色,

    他直愣愣从水中站起来,甩飞身上湿透的衣物,迷迷糊糊地从储物戒里拽出一件换上。

    烦!真烦!太烦了!

    得干点什么,必须得干点什么!

    他走进竹屋,暴怒地一敲桌面。

    茶壶被震下木桌,正好掉落在桌底机关上。

    “咔咔咔”通往外界的门无意中打开了。

    段月洲盯着门中黑暗,感到有种吸引自己的力量,他头脑发昏全凭本能行动,立即就顺着那股引力飞了出去。

    ……

    天刑司,观云知正回想着从祝伋那听来的剑骨案进展。

    应流玉自那晚后派了半个天刑司的人力,满修界找傅携风的下落,至今没有线索,恐怕已经躲到魔界去了。

    这段时间仍有剑修被害,手段既有和剑骨案最初相同的,也有撞见莫飞尘那次一样的。

    而前日有一小宗门剑修浑身是伤地来天刑司称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他出门去府都山游历,遇到一黑一绿两人洞穿了好友心脏,他亲眼见到黑衣人用剑尖提拉好友剑骨,吓得转身就逃,总算是活着赶到了天刑司。

    估计是段月洲和莫飞尘在一起。

    ……因段家人喜欢青绿色,平常在一块就是各种深绿浅绿集会。

    段月洲应是把那剑宗的道袍扔了。

    可惜。

    其实观云知一直觉得他穿这靛蓝色道袍别有一番风味。

    段月洲本来就白,这颜色更是衬得他如冰山雪。

    加之喜欢用鼻孔瞧人,不张嘴的时候冷冷的,非常有距离感。

    只消一眼看过来,就让他尽想着怎么凑上去倒贴了。

    想到这,他脸色一黑,用手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

    缥绿色的衣袖从眼前划过,腰间被一双前臂环住,一具火热的躯体贴了上来。

    观云知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时竟不敢回头。

    “你做什么?”

    身后人不应他。

    他深吸一口气,拗过身去,用手撑开那人上半身,却吓了一跳。

    段月洲一只眼睛通红,另一只珠子仍黑白分明。

    周身灵力中隐隐逸散出的魔气都有些遮不住了。

    “你……”

    甫一开口,段月洲的脸就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唇上覆着柔软,腰间双手游移到他颈后,观云知眼珠子瞪得想自己拿手摁回去。

    眼前人双目紧闭,睫毛轻颤着。

    他看得呆了,一时忘了反抗。

    将要松开牙关时,窗外的脚步声让他猛地清醒过来,顿时冷汗落下。

    他用力推开段月洲,“你疯了?”

    可段月洲还是静静不语,只望着他。

    他错开眼,害怕自己又不合时宜地心软。

    “跟我走吧。”这人终于开口。

    他又一步凑近,单手抚上他侧脸。

    “跟我走吧。”段月洲眼神直愣愣地,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观云知摇摇头,退后一步就要逃出去喊人。

    他这人有个优点就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为个医修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同境界的段月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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