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环保月啊,自觉点,别每次都要阿姨来催!”
关了灯的房间里,胡不忘完全睡不着了,他看向对面床,看到床帘里面还亮着灯光。
况知蓝他也没睡,那自己是不是该去问问关于孩子的事?
可是孩子的事要是真的,那胡不忘会不爽;孩子的事要是假的,被况知蓝知道自己背地里居然在这样想他,那况知蓝会不爽。
再想想自己那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灵力灯。
胡不忘感觉头都要大了。
胡不忘愁得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动静在脆弱的铁架子床放大下,会变得多夸张。
况知蓝:“笨狐狸是你在动吗?”
况知蓝掀开床帘,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向对床。
深蓝色的床帘将对面床的内景遮得严严实实,尤其是在黑暗中就更看不清里面的人和物了。
胡不忘没有说话,他干脆躺下身来,当作他在睡觉,没有听到。
况知蓝:“你动作太大了,搞得跟地震一样。我知道你压根没睡。”
装睡被发现了,胡不忘只好又重新坐了起来。
他依旧很在意关于孩子的事,说是接受了,但不代表不在意。
况知蓝见他坐起来了,开口问道:“都快两点了,你为什么不睡?”
想起刚刚胡一长老说的:“你在意,你就问啊!”
没错,他真的很在意,如果真是他误会了,那立马跪地道歉,况知蓝会原谅他的吧?
胡不忘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将这个敏感的问题问出来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孩子?”
况知蓝:“哈?”
这什么跟什么啊?
况知蓝被胡不忘这句话逗笑了:“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胡不忘:“那个电话!”
况知蓝:“那是别人的孩子,不是我的。况且我才18岁,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而且还在上大学,我整个都会叫的孩子出来,是嫌大学生活不够‘精彩’吗?”
胡不忘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差点就要当小三了。
况知蓝:“胡不忘,把脸伸过来。”
胡不忘一脸懵逼,但还是把脸往前伸了过去。
况知蓝看着床帘里凸起来的人脸,恶作剧般地伸出手去掐了一下。
胡不忘:“疼!”
忘了,况知蓝也会生气这一茬。
况知蓝咬牙切齿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我在外面有孩子,你看看你这话正常吗?”
胡不忘:“我错了!我不该乱猜测你!放过我吧!”
况知蓝这下心情大好,将手给松开了。
胡不忘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被掐的脸蛋。他看了看对面的床帘,里面还亮着灯,照出况知蓝坐在床上的身影。
胡不忘:“你又为什么不睡?你们人类不睡会出事的吧?”
况知蓝:"...睡不着..."
高中那段痛苦的记忆总会时不时闯入他的梦里,渐渐地况知蓝恐惧做梦,也自然恐惧入睡。只有在白天,也许是白天总是潜意识地带给人安全感的缘故,他才能短暂地补充缺失的睡眠。
胡不忘:“为什么?”
况知蓝:“怕做梦,我每次都会做噩梦。”
况知蓝头朝着胡不忘的床的方向躺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对面,似乎想要透过两层床帘看到对面的胡不忘。
胡不忘:“你是不是被脏东西附体了啊?”
况知蓝:“可能吧。所以可以帮我除去吗?狐狸仙长?”
胡不忘:“你知道我是仙狐!”
听到对面这声激动带着愉悦的声音,况知蓝不自觉被逗笑了。
胡不忘想起自己灵力受阻这件事,可惜道:“我也想帮你,但是我帮不了。”
况知蓝:“为什么?”
胡不忘:“我没有灵力...”
况知蓝轻笑出声,调侃道:“物理狐狸呀。”
这么说好像也对,胡不忘使不了灵力,但武技却是一流的。
然而这也可惜,这个地方太和平了,完全没有纷争啥的,武技完全没有用。
胡不忘躺了下来,头向着况知蓝的床位:“虽然我没有灵力,但是我会念驱魔咒。这个应该也有用!”
况知蓝:“那你念给我听。”
胡不忘清了清嗓子,开始回忆起学过的驱魔咒,但念得磕磕绊绊的。
况知蓝也听不明白他在念什么,但他觉得胡不忘的声音很好听,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沉沉的,却不像气泡音那样油腻,反而像是清晨山间的溪流流动,干净纯粹。
况知蓝渐渐地闭上眼睛,他就相信这只狐狸一会,也许那段恶梦今晚真的不会再来了。
胡不忘念着念着卡了。因为他发现他把第二段和第三段念反了。
刚想重新念,就听到对面缓缓的呼吸声。
“睡了?”
胡不忘小声问道。
对面的况知蓝完全没有回应。
胡不忘将自己这的床帘掀开,又将对面的床帘掀开。
小台灯还开着,但人已经闭上眼睛沉入睡眠了。
他近距离看着况知蓝的眉眼。
况知蓝睡着时真的很乖,不像清醒时,天天垂着眼皮,垂着嘴角,无精打采的,还凶!
他调皮地上手将况知蓝的嘴角提起。
“让我看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的手一放下,况知蓝的嘴角又耷拉下来了,他又提起,又放下,乐此不疲。
玩够后,他的视线从况知蓝嘴角处移开,不经意间瞄到他肚子那一块。
那处很平坦,一点赘肉都没有,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人类的肚子都那么细的吗?感觉一只手就能握住。
况知蓝睡着睡着,不自觉地翻了个身,他身上薄薄的睡衣随着动作,被掀了上去。露出了里面洁白的腰腹。
况知蓝家里没破产前,是被娇养的小少爷。从小护理身体用的都是最好的产品。养得皮肤比常人白皙,又光滑许多。
胡不忘见到这个腹部,想到的是狐族长老扔给他的那本“人人人”图。
里面躺在下面的人的肚子都没有这么白,这么纤细的。
可惜就是况知蓝不会作出那样迷离的表情。
要是况知蓝会,那是怎么样的?
胡不忘认真想着,不知为什么,渐渐地感觉到脸越来越热。
不行,这个况知蓝有问题!不能再看了!
胡不忘钻回自己的床里,躺下决定好好睡觉。
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不忘渐渐沉入梦乡。
在梦里,胡不忘还是一只小狐狸,胡一长老扔给他一本书:
“不忘啊,咱们狐狸一族,虽修有情道,但武道那是万万不能缺。把这本武学修养,拿回去,背熟它!”
懵懂的纯情狐狸将书接过,随手翻了翻书里的内容。
一开始都是些光膀子大汉在奋力挥拳。但越到后面,就变成了人叠人的奇观。
小狐狸面无表情地翻到最后一页。
画的是一个木床,上面挂着纱质帷幔。
床上有一个人倒吊着,穿着与帷幔同色系的纱衣,也许不是纱衣,那就是帷幔。
那个头悬着,离地面只有一只的距离。他看向书外的小狐狸。
嘴唇被画了色,又红又薄还带着水渍,眼神迷离却又带着难耐。
梦里的小狐狸吓得把书扔了。
梦外的大狐狸吓得把眼睁了。
为什么那书中人是况知蓝!
*
周五的创新课上,老师专门拿了笔记本电脑来,正对着学委徐晓昊提交过来的新分组建个方便记录打分的表格。
“王骞,李留...况知蓝,胡不忘...嗯?晓昊!”
徐晓昊听到老师的叫唤,从位置上起身走去:“老师,你找我?”
“这个胡不忘,我怎么在我的教务系统上找不到人呢?”
“老师,他是这个星期刚转来的,估计教务系统那边还没有同步。”
“这样啊。我下课去趟教务处问问。”
正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传来了争吵声。只见胡不忘和况知蓝两人互相推搡着走了进来,况知蓝的手上还拿着一塑料袋,里面装着块大白包子。
他试图让胡不忘吃下包子。
胡不忘:“都说了叫你不要买那个包了,它的肉是臭的。”
今早这节课安排在三四节,况知蓝好不容易有个好睡眠,结果却在六点刚到时,被胡不忘这只臭狐狸弄醒。
他起身,听着浴室的水声,有点烦躁。
好不容易等水停了,想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的。结果水声又起来了!
“啧。”
况知蓝受不了了,干脆从床上下来,拍打浴室的门:“笨狐狸,你大早上的洗什么呢?”
“知…知蓝!”
况知蓝听到胡不忘这不对劲的声音,不会又是出现变狐狸这样的情况吧?
他脸上出现担心,试图将门把手拧开。
“不忘,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知蓝,我没事。”
胡不忘看着自己某个不安分的器件。
欲哭无泪:“就是需要冷静一下,你能别说话了吗?”
况知蓝:“谁让你大早上吵我的!这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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