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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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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凝结的穹顶折射着极光,十二根冰晶柱托起的瑀彗大殿恍若悬浮于云端。曦风垂眸摩挲着袖口银线绣就的冰龙图腾,霜白长发被穿堂而过的寒风撩起,掠过他冷玉般的侧脸。当月光穿过穹顶冰雕的独角兽,在他眉间投下碎钻般的光斑时,那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更添几分疏离。

    "哥哥!"清脆如银铃的声音惊破寂静。曦言赤足踏过凝结着霜花的白玉地砖,雪色襦裙上的鲛人泪珠随步伐轻颤,发间月桂冠冕流淌着柔和的光晕。她额间的月牙形胎记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眼尾点着的星砂随着急促呼吸明灭不定,整个人像团即将融化的雪,带着令人心悸的脆弱与明艳。

    曦风转身时,广袖带起的冰晶簌簌坠落。他望着妹妹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幼时她总爱蜷缩在自己披风里,用带着奶香的嗓音说要永远做他的小尾巴。而此刻那双盛着银河的眸子正倔强地与他对视,贝齿咬住下唇的模样,竟与记忆里被雪豹追着跑却不肯哭的小姑娘重叠。

    "母皇和国丈已经派人前往火焰帝国了。"曦言攥紧裙摆,指尖泛出青白,"太阳玉卓...那个传闻中能焚尽星辰的男人,我甚至没见过他的脸!"她忽然踉跄着上前,抓住曦风的手腕,寒玉般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瑟缩了下——他周身的寒意似乎比往日更重了。

    曦风垂眸看着那双颤抖的手,喉结滚动了下。殿外的玫瑰森林在风雪中发出呜咽,远处无垠海岸传来冰裂的轰鸣。预言卷轴在他袖中微微发烫,那行用龙血书写的字迹几乎灼穿他的灵魂:"雪月之女,必嫁赤阳之子,方可平息千星战火。"

    "苒苒,你看。"他忽然抬手,指尖凝出枚剔透的冰蝶,在两人之间翩跹起舞,"当年幻雪之树即将枯萎时,是火焰帝国送来火种。如今宇宙裂隙扩大,唯有日月交融才能修补。"冰蝶停在曦言发间,映得她睫毛上的霜花格外晶莹,"这个预言,早在你诞生时就已注定。"

    曦言猛地后退,发间冰蝶碎裂成星屑。她胸口剧烈起伏,月神法相在身后若隐若现,银辉与曦风周身的寒气碰撞出噼啪的火花:"所以我就该像祭品一样被送出去?哥哥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尾音消散在呼啸的风雪中,她转身时,雪裙扫落了案上的水晶瓶,冰棱溅落的声音清脆如心碎。

    冰棱垂落的穹顶下,归渔居純玥楼的琉璃窗正簌簌震颤。曦言踉跄着后退,发间月桂冠冕歪斜,裙裾扫过青玉案几,将儿时与曦风共绘的星图卷掀落在地。那些用冰雪颜料勾勒的银河,此刻正被她裙摆上滴落的泪珠晕染成模糊的漩涡。

    "哥哥怎么能说得如此轻巧!"她突然转身,雪色裙摆如绽放的昙花扬起满室霜雾。曦风看见妹妹眼底翻涌的星芒,那是月神之力在情绪激荡时的具象化,"你可记得幼时我们在茉莉花田发过的誓?要永远守护幻雪帝国,而不是将我作为筹码送出去!"

    寒风突然灌进殿内,卷起曦言散落的长发。她颈间鲛人泪串成的项链叮咚作响,那是他们十二岁生辰时,曦风潜入深海为她寻来的宝物。此刻这串晶莹的珠子却像枷锁,勒得她眼眶发红。

    寝阁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熹黄色身影闪过琉璃屏风——是朴水闵捧着热可可赶来,却在看到主仆对峙的场景时僵在原地。小姑娘攥紧绣着月桂纹的帕子,看着向来温柔的公主殿下双肩剧烈颤抖,珍珠般的泪滴砸在冰凉的地砖上,瞬间凝结成剔透的冰晶。

    "苒苒..."曦风向前半步,广袖带起的寒雾却让曦言后退得更快。她想起无数个在珺悦府度过的夜晚,哥哥总用冰系法术为她变出会发光的萤火虫,他们躺在柔软的雪毯上,数着幻雪城上空永不坠落的星辰。那时他说会永远保护她,可现在...

    "王上、王后驾到——"

    银铃般的通报声惊得朴水闵慌忙行礼。曦风微微欠身,余光瞥见母亲雪曦踏着湛蓝色流光而来,冕服上镶嵌的千年玄冰随着步伐流转出冷冽的光华。玉衡仙君廉贞王子则安静地立在妻子身侧,素白长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温润的眉眼间藏着与曦风如出一辙的隐忍。

    "还在胡闹?"雪曦抬手轻挥,满室霜雾瞬间消散。她指尖的冰雪王冠泛着微光,每道纹路都刻着守护幻雪帝国的誓言,"预言卷轴早在你出生那日就已显形,这是幻雪与火焰两族的宿命。"

    曦言突然扑跪在地,雪色裙摆铺成苍白的祭台。她仰起脸时,泪痕在月光下泛着冰晶的冷芒:"母后难道忘了?父亲当年也是被作为联姻棋子送来幻雪,难道您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殿内陷入死寂。廉贞王子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他记得初来幻雪时,也是这样寒冷的夜,雪曦踏着月光走向他,发间的冰晶比星辰更耀眼。而此刻女儿绝望的质问,像把冰刃刺进他的心口。

    "够了!"雪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触及女儿通红的眼眶时微微顿住,"明日起,你便在月神殿闭关。待火焰帝国使者到来,莫要失了幻雪公主的仪态。"

    随着王后转身离去,殿内温度骤降。曦言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听着自己压抑的啜泣在空旷的寝阁回荡。朴水闵悄悄上前,将披风披在她肩头,却被她颤抖着推开。远处传来玫瑰森林的呜咽,像是在为即将消逝的自由哀悼。

    冰晶吊灯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无数冰棱在穹顶折射出冷冽的光。曦言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青玉案几,案上她亲手绘制的幻雪城舆图被碰落在地,卷角处还留着儿时偷画的歪扭太阳图腾。朴水闵捧着热可可的手猛地收紧,瓷杯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裂纹,她看着向来明媚的公主殿下,此刻白裙上沾满了碎冰碴,像是被撕碎的月光。

    "我不要做预言的祭品!"曦言突然转身,发间的月桂冠冕歪斜得几乎要坠落,星砂在眼尾晕染成一片狼藉。她赤足踩过冰凉的地砖,每一步都留下霜花,"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宇宙尽头的极光海!"

    曦风的白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成拳,指节泛出青白。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他们偷溜出刃雪城,在无垠海岸边堆起巨大的雪城堡。苒苒发间落满雪花,笑着说要永远当他的臣民。而此刻那双盛着银河的眸子蓄满泪水,映得他心口发疼。

    寝阁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朴水闵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可可泼出大半。雪曦踏着湛蓝色流光而来,千年玄冰镶嵌的冕服流转着冷冽的光华,发间冰雪王冠随着步伐轻颤,仿佛随时会降下暴风雪。玉衡仙君廉贞王子安静地跟在妻子身后,素白长袍上的云纹被寒风吹得模糊,他温润的眉眼间藏着与曦风如出一辙的无奈。

    "还在任性?"雪曦抬手轻挥,满室霜雾瞬间凝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在曦言发间。她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火焰帝国的使团三日后就到,你该学会担起幻雪公主的责任。"

    曦言突然扑跪在地,雪色裙摆铺散开来,宛如祭台上的白布。她仰起脸时,泪水划过脸颊,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冰珠:"母后可还记得?当年父亲也是被当作联姻筹码送来幻雪!您说过,不愿我重蹈您的覆辙..."

    殿内陷入死寂。廉贞王子望着女儿绝望的模样,喉间泛起苦涩。他记得初来幻雪时,雪曦也是这样倔强的眼神,却在无数个并肩守护帝国的日夜中,让他读懂了冰雪下的温柔。此刻雪曦的指尖微微发抖,冕服上的玄冰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住口!"雪曦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冰鸟,"明日起,你便在月神殿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她转身时,湛蓝色的裙裾扫过地面,留下一道闪着寒光的冰痕。

    朴水闵想要上前搀扶曦言,却被她抬手制止。曦言跪在满地冰晶中,听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突然发出压抑的呜咽。她蜷缩着抱住自己,白裙上的鲛人泪珠随着颤抖叮咚作响,远处玫瑰森林传来呜咽般的风声,仿佛也在为这场注定破碎的自由哀鸣。

    归渔居寝阁的寒玉地砖上,曦言公主蜷缩的身影宛如一株被霜雪压弯的白梅。她素白的裙裾沾满细碎冰晶,发间歪斜的月桂冠冕滑落半侧,星砂混着泪珠在脸颊晕染成斑驳的银河。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跪坐在旁,绣着月桂纹的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却始终不敢贸然触碰正在颤抖的主人。

    "公主殿下..."朴水闵的声音比窗外呼啸的寒风更轻,"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吧?"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玄冰铠甲碰撞的铿锵声——是雪皇的亲卫队前来执行禁足令。

    曦风王子银白的长发垂落肩头,冰蓝色眼眸映着妹妹单薄的背影,喉间泛起苦涩的滋味。他记得幼年时,苒苒总爱踮着脚为他整理歪斜的冠冕,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她软糯的笑声,是归渔居里最温暖的光。此刻看着母亲雪曦踏着湛蓝色流光逼近,他下意识抬手欲挡,却在触及雪皇冕服上流转的千年玄冰光芒时僵在半空。

    "还不起来?"雪皇银岚公主的声音如同冰川断裂,湛蓝色裙摆扫过地面,瞬间凝结出荆棘状的冰纹。她抬手间,冰晶锁链自穹顶垂落,在曦言腕间缠绕成透明的桎梏,"三日后火焰帝国使团抵境,你若再这般任性..."

    "母亲可曾心疼过女儿?"曦言突然抬头,泪水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她颈间鲛人泪项链剧烈晃动,每颗珠子都映出玉衡仙君廉贞王子沉默的面容——那个总是安静站在雪皇身后,素白长袍染尽幻雪城霜雪的父亲。

    廉贞王子上前半步,素白袖口掠过女儿颤抖的肩头,却被雪皇一记冷冽的眼神钉在原地。他望着曦言发红的眼眶,仿佛看见当年被迫联姻的自己,冰雪宫殿里,雪曦同样是这般倔强地咬着唇,不肯落下一滴泪。

    "预言卷轴已显,日月交融方能平息宇宙裂隙。"雪皇银岚抬手召出悬浮的水晶球,其中映出火焰帝国赤红的星芒正在蚕食周边星系,"你以为这只是婚事?是整个幻雪帝国的存亡!"

    曦言突然剧烈挣扎,腕间冰晶锁链迸发出刺目的银光。她转身扑进曦风怀中,白裙扬起的霜雾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哥哥救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传闻中能焚尽星辰的恶魔..."

    曦风的白袍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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