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开始崩塌。破碎的空间裂缝中,兰君看见玉君挣脱锁链向她伸手,风君星辰咒印全开挡在她身前。三个人的影子在灵力风暴中重叠,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日的□□——阳光正好,紫云英随风轻舞,而她被两份炽热的守护包裹,仿佛拥有了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
幽冥界的穹顶如破碎的琉璃般簌簌坠落,玉君染血的手掌终于触到兰君指尖。他琥珀色瞳孔倒映着她惊惶的眉眼,嘴角却仍挂着不羁的笑:“抓紧了,小郡主,我们要去天上摘星星了。”话音未落,风君突然将两人猛地拽向身后,星辰锁链化作巨网,兜住了从天而降的陨石状幽冥兽。白袍猎猎作响间,他苍白的面容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过度使用星辰咒印,已让他灵力几近枯竭。
“风君!”兰君挣脱玉君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玉君的金铃玉佩不知何时重新系回腰间,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蠢货!他在用命给我们开路!”他话音刚落,整片幽冥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巨脸的七张面孔同时发出尖啸,万千磷火汇聚成一柄贯穿天地的黑剑,直直刺向三人中央的菩提子树虚影。
兰君的浅蓝色灵力骤然暴涨,裙裾上的银丝纹路亮起圣洁光芒。她想起南城王府中那本残破的古籍,传说菩提子树的灵媒师能以血脉为引,唤醒大陆深处的远古力量。“以我南城郡主之名,借璞竺大地之灵!”她咬破指尖,血珠滴落在地的瞬间,整个幽冥界的地面开始龟裂,菩提子树的虚影化作实体,根须缠绕住黑剑。玉君见状立刻激发皇室秘术,金色符文顺着树干蔓延,而风君则强撑着将最后一道星辰咒印打入树心。
“原来如此……”巨脸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七张面孔同时裂开诡谲的笑容,“三股不同的力量,却为了同一个人汇聚。这份执念,倒比菩提子树的灵力更有趣!”黑剑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扑向三人。玉君立刻将兰君护在怀中,鎏金剑刃舞出金色光盾,可黑虫却如潮水般无穷无尽;风君的星辰锁链渐渐黯淡,银发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仍固执地挡在两人前方。
兰君望着两人染血的背影,心中涌起酸涩与决然。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沸腾的灵力——那是南城郡主的血脉,是玉君和凤君给予的守护之力,更是菩提子树选中她时赋予的使命。当她再度睁眼,眼中已泛起淡金色的光芒,浅蓝色灵力化作飓风,将黑虫尽数吹散:“无论是璞竺国的皇子,还是菩提国的王子,你们都忘了——我兰君,从不是只能被保护的弱者!”
幽冥界在三人的灵力冲击下开始崩塌重组,紫色瘴气中隐约浮现出绿野的轮廓。玉君看着兰君周身环绕的圣洁光芒,眼底闪过惊艳与骄傲;风君则露出释然的微笑,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碎发。就在这时,巨脸发出最后的怒吼,一道黑色光柱直取兰君后心,而玉君和风君几乎同时转身,用身体为她筑起最后的防线……
黑色光柱裹挟着幽冥界最本源的力量轰然压下,玉君的蟒纹锦袍率先被撕开一道裂痕,他却反手将兰君推向风君:“带她走!璞竺国的皇子,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风君苍白的面容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星辰咒印在后背炸开刺目的光芒,他揽住兰君的腰,广袖间流转的星辉却愈发微弱——这已是他透支生命力强行撑开的最后一道屏障。
兰君被禁锢在风君灵力构筑的茧中,眼睁睁看着玉君的鎏金剑在光柱下寸寸崩裂。金色锦衣染满黑血,可他仰头大笑时,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炽热:“来啊!看看是你的幽冥之力厉害,还是我璞竺皇室的血脉——”话音未落,光柱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无数细小的裂纹在黑色表面蔓延。
风君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他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半道星轨:“不对劲,这力量在排斥……”话未说完,兰君胸口的菩提子树印记骤然迸发强光,浅蓝色灵力化作藤蔓缠绕住光柱。她终于明白巨脸那句“执念比灵力更有趣”的含义——当玉君以身为盾,当风君燃烧生命,当三人的羁绊在生死边缘彻底爆发,竟意外触发了菩提子树最古老的禁制。
“以南城郡主之名,借双生守护之力!”兰君咬破舌尖,混着灵力的血雾喷在光柱上。玉君和风君周身的光芒突然开始交融,金色与银色的光流顺着她的灵力藤蔓注入菩提子树虚影。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整片幽冥界开始翻转,紫色瘴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花雨——那些曾被幽冥之力腐化的紫云英,竟在三人脚下重新绽放。
巨脸发出不甘的怒吼,七张面孔同时扭曲变形:“不可能!你们不过是被命运摆弄的蝼蚁!”玉君摇晃着站起身,染血的手指擦过嘴角,金铃玉佩在他身后叮当作响:“蝼蚁?告诉你,我可是要娶南城郡主的人,谁也别想拦着!”他挑衅的话语让兰君眼眶发烫,而风君则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苍白的唇畔勾起一抹温柔:“别怕,有我在。”
突然,菩提子树虚影爆发出璀璨光芒,无数光粒在空中凝聚成锁链,将巨脸死死缠住。兰君感觉体内的灵力如同潮水般奔涌,她看见玉君的金色符文、风君的星辰咒印,还有自己浅蓝色的灵力彻底融为一体。幽冥界的天空开始破碎,裂缝中透出熟悉的蓝天——那是璞竺大陆的方向,是他们初遇时的绿野。
“准备好,小郡主。”玉君伸手拉住她,金眸中倒映着漫天霞光,“这次,我们要带着整片幽冥界的星光回家。”风君的星辰锁链缠绕住两人手腕,银发在光芒中闪烁:“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随着三人的灵力彻底交融,时空开始扭曲,在最后的光芒中,兰君恍惚又看见那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紫云英上,玉君的笑、风君的温柔,还有自己砰砰跳动的心,都化作了永恒的画面。
时空扭曲的漩涡中,兰君的浅蓝色裙摆被光芒染成虹色,发间白玉兰簪突然悬浮而起,绽放出与菩提子树同源的微光。玉君的蟒纹锦袍在灵力冲击下片片碎裂,露出心口处与兰君如出一辙的树纹烙印——那是三年前幽冥兽袭击时,他为替兰君挡下致命一击,强行将菩提子树灵力引入血脉的证明。风君的星辰咒印顺着银发蔓延至眼角,苍白面容却浮现出释然的笑,他空着的手悄然覆上腰间藏着的星砂瓶,那是他准备在兰君生辰时,用来绘制星空图的秘术材料。
“抓紧!”玉君的怒吼混着时空撕裂的尖啸。兰君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入滚烫的胸膛,金铃玉佩硌在她掌心,带着主人独有的温度。风君则侧身挡在前方,星辰锁链化作透明屏障,每一道纹路都在与幽冥界的反噬之力剧烈碰撞,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三人周身的光芒突然黯淡,兰君惊恐地发现玉君后颈浮现出黑色咒印,那正是幽冥界巨脸的符文。
“玉君!你的灵力……”兰君话音未落,便被风君猛地扯开。只见菩提国的王子周身星辉暴涨,十二道星辰锁链如活物般缠上玉君,将他体内的幽冥之力强行吸出:“走!别回头!”风君的声音带着灵力透支的沙哑,银发根根倒竖,额间浮现出禁术的血色纹路。玉君怒目圆睁,染血的拳头砸向风君:“放开我!你想和幽冥界同归于尽吗?”
兰君突然感觉胸口的树纹剧烈灼烧,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看见幼年时在菩提树下玩耍,被风君用星辰咒印变出的萤火虫环绕;看见玉君在她及笄那日,踏着漫天烟花送来刻着双人名字的鎏金铃铛;更看见幽冥兽袭击时,风君用身体挡在她身前,玉君不顾皇室禁令强行引动灵力。这些画面化作实质的光芒,注入她指尖,浅蓝色灵力骤然化作光柱,将三人包裹其中。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兰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她的裙摆无风自动,灵力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菩提子树形态,树根深深扎入时空裂缝。玉君和风君同时愣住,看着少女周身流转的光芒,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菩提子树的化身。幽冥界的反噬之力在触碰到这光芒的瞬间,竟如冰雪消融般溃散。
当光芒散尽,三人跌落在熟悉的紫云英田。玉君的锦袍破破烂烂,却仍牢牢护着怀中的兰君;风君单膝跪地,星辰咒印黯淡无光,嘴角溢出黑血,却仍抬头望向天空中渐渐消散的幽冥界裂缝。远处,南城王府的守卫举着火把赶来,玉君擦去嘴角血迹,冲兰君挑眉:“看来本皇子又要被你哥哥们追杀了。”风君轻笑一声,指尖凝聚最后一点星光,在兰君发间变出一朵铃兰:“别怕,这次我会挡在你身前。”
兰君望着两人,眼眶酸涩。紫云英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她突然想起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玉君张扬不羁,风君清冷疏离,而如今,他们的命运早已在无数次生死与共中,与她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幽冥界的危机虽暂时解除,但她知道,这场关于守护与羁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紫云英田的晨雾尚未散尽,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已惊起林间飞鸟。兰君望着玉君染血的蟒纹锦袍下摆随风轻扬,风君苍白的指尖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星辰微光,心底泛起酸涩与暖意。她刚要开口,却见玉君突然将她拉到身后,鎏金剑鞘横在胸前,破碎的锦袍下隐约露出的树纹烙印与幽冥界符文交织闪烁。
“来得倒快。”玉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琥珀色瞳孔映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兰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菩提国的星辉战船与璞竺国的金龙旗帜在天际线对峙,数十道灵力波动自云层中倾泻而下。风君抬手抹去唇边黑血,星辰咒印在银发间明灭不定:“是两国的禁卫军,他们察觉到了幽冥界的异动。”
南城王府的守卫率先冲破晨雾,为首的侍卫统领看到兰君安然无恙,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可当他瞥见玉君时,手按剑柄的关节骤然发白:“郡主!这可是璞竺国通缉的要犯!”兰君的浅蓝色裙摆扫过沾血的紫云英,她望着玉君染血的侧脸——那是为保护她而受的伤,又转头看向风君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握紧了腰间的菩提子吊坠。
“他是救我性命的恩人。”兰君的声音清脆如铃,带着南城郡主特有的威严,“此次幽冥界裂隙大开,若不是玉君皇子与风君王子,整个璞竺大陆都将生灵涂炭。”她的灵力波动随着话语扩散,惊得紫云英纷纷绽放出微光。风君闻言侧头看她,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广袖下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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