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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孤山薄雾如纱,兰君持着玉君临别相赠的素绢,站在嶙峋山石间远眺。风君立在她身后,将披风轻轻覆上妹妹单薄肩头,山风掠过三人曾种下的桃树,落英纷飞间,兰君仿佛又看见玉君执剑踏春而来,眉眼含笑说要带她去看四海繁花。

    宇宙纪年三万零二十三年,璞竺大陆的春日总裹挟着奇异的星辉。孤山之巅悬浮着九颗琉璃色的陨星,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兰君赤足踩过温润的月光石,浅蓝色广袖长裙垂落着星河刺绣,腰间缀着的玉铃随步伐轻响,与远处传来的菩提梵音隐隐共鸣。

    “郡主当心。”玉君玄金织锦的衣摆扫过青苔,金丝绣着的饕餮纹在日光下流转,他伸手扶住险些踩空的兰君,掌心残留着龙涎香的温度。这位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左眼镶嵌着上古玄铁打造的机械义眼,此刻正映出少女泛红的耳尖,“待本君平定西北星域叛乱,便带你去天枢星系看永夜极光。”

    山风突然卷来阵梅香,风君素白长袍猎猎作响,银丝绣的菩提叶脉在袖口若隐若现。作为菩提国最受尊崇的大祭司,他额间的鎏金佛印泛着微光,“妹妹,梅君已在山下备好灵鹿车。”他的声音带着晨钟般的沉静,却在触及玉君环着兰君的手臂时,指尖掐进了掌心的佛珠。

    兰君垂眸摩挲着素绢边缘,那是前日玉君用星辰沙书写的密信。布料里暗藏的玄晶突然发烫,浮现出玉君的声音:“三日后,天璇门见。”她没注意到风君望着素绢的眼神骤然阴沉——那上面的星辰沙,分明是菩提国的禁术材料。

    暮色降临时,梅君踩着血色梅花纹的软靴闯入兰君的寝殿。红裙上的金丝绣梅随着她的动作栩栩如生,眉间朱砂痣妖冶如血:“郡主可知玉君殿下为何突然出征?”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案上的星图,“是你兄长向陛下进言,说西北星域有异宝能克制菩提国的灵力。”

    兰君攥紧裙角,窗外菩提树沙沙作响,无数萤火虫在月光下拼凑出风君为她包扎伤口的画面。那年她偷练禁术走火入魔,是风君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她体内,额间佛印为此黯淡了整整三个月。可此刻梅君递来的密报上,风君与璞竺国皇帝的密谈赫然在目。

    三日后,天璇门悬浮在云海之上,九根青玉柱流转着远古符咒。兰君赶到时,玉君正与风君对峙,前者腰间佩剑嗡鸣,后者手中拂尘缠绕着金色锁链。“交出星核,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玉君的义眼泛起猩红光芒,而风君身后,梅君正将一枚刻着兰君生辰八字的桃木钉缓缓埋入土里。

    兰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素绢上烫金的纹路,山雾在她浅蓝色广袖上凝结成细碎的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她望着云海尽头若隐若现的星舰残影,耳畔似又响起玉君临别时的承诺,那枚藏在素绢夹层里的星核突然发烫,映得她眼底泛起水光。

    "郡主这般出神,莫不是在思念情郎?"梅君踩着梅花状的云纹靴踏碎薄雾,猩红裙摆扫过青石,绣着金线的红梅仿佛在衣料上舒展花枝。她指尖勾着兰君的发尾,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可知道风君殿下为了阻止这场战事,在菩提圣树下跪了整整三日?"

    风君素白的长袍沾满晨露,额间佛印却依旧明亮如星。他抬手将兰君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琉璃:"西北星域的虚空裂缝已开始吞噬星辰,玉君此去..."话音未落,天际突然划过十数道赤金色流星,正是璞竺国特有的龙纹星舰。

    兰君望着那些星舰划破薄雾的轨迹,绣着银线的裙摆被山风掀起。她忽然想起幼时与玉君在观星台嬉闹,少年皇子将鎏金扳指套在她无名指上,说要娶她做全宇宙最尊贵的王妃。此刻星舰上的龙纹图腾在日光下闪烁,却像是要将回忆灼成灰烬。

    "他不会有事的。"兰君握紧素绢,星核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入掌心。她转身时,浅蓝色裙摆扫过风君垂落的袍角,"我要去天枢要塞。"话音刚落,梅君突然轻笑出声,红色裙摆无风自动,暗藏在发间的桃木簪泛着诡异的紫光:"郡主以为,凭你一介凡人之躯,能穿越虚空风暴?"

    风君抬手结印,菩提叶状的防护罩在四人周围展开。他望着兰君倔强的侧脸,当年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如今眼中的光芒比星辰更耀眼。"我陪你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额间佛印光芒大盛,"但你要答应我,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此时,远处传来星舰引擎的轰鸣声,玉君的声音突然从素绢中响起:"兰兰,别过来!这是个..."话音戛然而止,素绢上的星辰沙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兰君望着手中逐渐焦黑的布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山风卷起满地桃花,却再也拼凑不出少年清朗的笑颜。

    兰君望着素绢上熄灭的星火,指甲几乎要将布料划破。山风裹挟着远处虚空裂缝传来的嗡鸣,吹得她浅蓝色裙摆猎猎作响,腰间玉铃发出破碎般的清响。她忽然转身,发间银簪扫过梅君泛红的眼角,惊起一片细小的冰晶。

    “梅侧妃可知,”兰君指尖抚过素绢焦痕,袖口星河刺绣在暮色中流转微光,“这星辰沙遇暗则焚,是有人在暗处用菩提禁术截断了通讯?”她抬眸时,眼尾泛红的模样像极了被激怒的幼兽,惊得梅君后退半步,红裙上的金丝梅花都跟着轻颤。

    风君袍袖间的菩提叶簌簌飘落,他伸手欲触碰兰君颤抖的肩,却在触及衣料前停住。额间佛印泛起温和的光,映照着少年苍白的脸:“西北星域的虚空兽已吞噬三颗卫星,玉君此去...”话音被骤然炸响的雷鸣劈碎,天际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九艘璞竺国星舰拖着燃烧的尾焰坠落孤山。

    玉君玄金织锦的衣角最先从浓烟中显现,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腰间佩剑还在滴落黑紫色的血液。他望着兰君时,染血的嘴角却扬起笑意:“瞧,本君说过要带你看极光,这虚空裂缝的紫光,可比天枢星系的美多了。”可他踉跄的脚步出卖了逞强,踉跄间被风君甩出的金丝锁链稳稳接住。

    梅君的红裙突然无风自动,藏在袖中的桃木钉泛着妖异的光。她望着玉君揽住兰君腰肢的手,眼底闪过嫉妒的幽光:“殿下莫不是忘了,您的星舰上本该有...”话未说完,风君袍袖间飞出的菩提叶已缠住她的手腕,金色锁链将她禁锢在古桃树旁。

    “住口。”风君声音冷得像冰川,拂尘扫过地面时绽开金色梵文。他望着玉君染血的手掌正覆在兰君后心输送灵力,素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佛珠:“西北星域的星核碎片已与虚空兽融合,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兰君感受着玉君灵力中掺杂的暗伤,眼泪砸在对方染血的衣襟上。她抬头时,看见孤山之巅悬浮的琉璃陨星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发光的鳞片。薄雾中传来远古巨兽的低鸣,山脚下的桃树突然疯狂生长,树根破土而出,缠绕成通往虚空裂缝的阶梯。

    兰君的裙摆被树根卷起的气浪掀至腰际,浅蓝色绸缎间若隐若现的银线星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她攥着玉君染血的手,指尖触到对方掌心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薄茧,忽然想起幼时偷戴他鎏金扳指的模样,那时的玉君总笑着说她是全宇宙最笨拙的小郡主。

    “别碰那些树根!”风君的惊喝裹着金光破空而来。缠绕在孤山的桃树突然睁开赤红瞳孔,树皮裂开处涌出粘稠的黑雾,化作獠牙毕露的虚灵巨蟒。他额间佛印暴涨,素白长袍猎猎作响,手中拂尘甩出的金丝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巨蟒七寸,“这些古树被虚空之力侵蚀了!”

    梅君在束缚中发出尖锐的笑,猩红裙摆上的金线梅花渗出黑血:“风君殿下果然舍不得伤我?可您那位宝贝妹妹——”她未说完的话被玉君掷出的星刃斩断,玄金织锦的衣角扫过兰君发梢,机械义眼泛起危险的红光:“聒噪。”

    兰君望着玉君后背炸开的伤口,那是虚空兽利爪留下的灼痕,焦黑的布料下隐约可见闪烁的金属零件。她颤抖着解开腰间玉铃,将灵力注入其中:“玉君,记得你说过,我的灵力能中和虚空毒素......”话音未落,风君已扣住她的手腕,白袍上的菩提叶脉发出刺目光芒:“不行!虚空之力会反噬你的经脉!”

    山风突然倒卷,整片桃林化作漩涡状的星云。兰君看见梅君指尖的桃木钉在黑雾中泛着幽光,而玉君正将一枚温热的星核塞进她掌心——那是她曾在观星台遗失的生辰礼物。“拿着,”玉君染血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机械义眼映出她含泪的双眼,“这次,换本君做你的盾牌。”

    风君的金丝锁链突然绷断,虚灵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兰君在混乱中被玉君护在怀里,却见他背后的金属零件开始扭曲重组,化作闪耀的金色羽翼。而风君额间佛印黯淡如残烛,仍固执地结印阻拦黑雾,素白长袍被撕开的裂口处,隐约可见心口处烙着的兰字刺青。

    兰君攥着发烫的星核,指尖传来的灼痛让她清醒。浅蓝色裙摆上的星河刺绣突然流转出实体光芒,在虚灵巨蟒扑来的瞬间,化作无数细碎的光刃。她望着玉君背后重组的金色羽翼,那些机械零件正与血肉交融,心中泛起酸涩与决然:“我不会再躲在你们身后。”

    风君的金丝锁链断裂时,素白长袍已染满黑雾。他望着兰君倔强的侧脸,额间黯淡的佛印突然迸发刺目光芒。作为菩提国最年轻的大祭司,他自幼修习清心咒,却在这一刻打破禁忌,将体内封印的上古佛力尽数释放:“兰兰,闭眼!”

    梅君的笑声混着桃木钉的嗡鸣在桃林中回荡。猩红裙摆如燃烧的火焰,她指尖缠绕的黑雾凝结成锁链,直取兰君后心:“天真的郡主,以为有了星核就能扭转乾坤?”话音未落,玉君金色羽翼扇起的罡风已将黑雾吹散,玄金织锦的衣摆扫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孤山之巅的琉璃陨星突然全部碎裂,化作万千流光坠入虚空裂缝。兰君感觉星核在掌心剧烈震动,某种古老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她望着风君苍白的脸色和玉君渗血的羽翼,咬破舌尖将灵力注入星核:“你们护我太久了。”浅蓝色广袖翻飞间,她腰间玉铃发出清越长鸣,整片桃林的桃花竟逆着山风,化作粉色光盾将四人笼罩。

    “她在强行唤醒星核本源!”梅君的声音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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