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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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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宅子,傅岓策马跑了一会儿,在遇到出城后的第一个岔路口,他也不知该怎么走了。

    既然他自己已经失忆了,那自然也就不知道京都该往哪儿去。

    不过这一路上,他算是有些想明白了。

    要是他没想错的话,待会儿一定会有人追上来。

    所以,他打算在路边等。

    生完火,他坐在火堆旁,抬头看了看月亮,是一轮半月。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半,光却很亮,疏疏朗朗的落在丛林间,照得道路都隐约可见。

    周围虫鸣不止,倒是给夜色增添了不少热闹。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他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到了。”,他心想。

    等马蹄声靠近,他站起身来,朝来人喊道:“程兄!段兄!我在这儿!”

    策马的人露了面,果不其然,是程沐和段扬。

    两人看了看傅岓,也没说什么,翻身下马,走到了火堆旁坐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程沐看着他问。

    傅岓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暖暖的火光,轮廓清晰可见,程沐这才发现,傅岓是真的好看,比起他家主上也丝毫不逊色。

    那是他之前不承认的。

    傅岓听了他的问题,笑了笑,反问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这时,不爱说话的段扬却突然开了口,淡声道:“那确实是。”

    说完,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傅岓一眼。

    傅岓:“……”

    程沐听了,憋不住笑出了声。

    傅岓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晕。”

    说完,他用双手枕着头,躺下了,又接着说:“南朝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既然是南朝的人,还是那个人的贴身侍卫,自然比一般杀手还要出色,我若是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真是傻子了。只不过……”

    说着说着,傅岓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程沐迟迟没有等到他的下文,忍不住开口询问:“只不过什么?”

    傅岓看着月亮,轻轻笑了一下:“只不过,我知道你们放心不下自己的主上,不论如何都会跟上来,拿我当借口,最好不过了。不过,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你们真不怕我跑了?”

    程沐正想开口,就又听到了段扬那淡如水的语气:“你不会的。”

    傅岓一听倒觉得段扬这个人有趣,平日里理都不理他,现在又说得这么笃定。

    他盯着段扬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可惜,这人惜字如金,说话也是看心情,压根没想回答他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傅岓确实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他甚至还想快点到达京都。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救过他的命吗?

    或许是吧。

    伴着月色,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便灭了火,向京都而去了。

    他们快马加鞭想追上顾七,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七日后,顾七是晌午时分到的,等他们三人到的时候已是落日西斜了。

    入府前,傅岓还特意看了看府门的牌匾,上面写着“郡王府”。

    原来是皇家的人,难怪在那院宅里大家闭口不提,傅岓心想。

    府中,大厅里,顾七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面色凝重。

    许久,才听到他冷淡的声音:“你们说,他自己跑了,所以你们追到了京都?”

    他说得字字分明,虽然语气还算平和,但程沐一听这种语气就害怕,他知道一般顾七这样讲话的时候,是真生气了。

    他吓得跪了下来,慌张地道:“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另一边,段扬也跪了下来,说:“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治罪。”

    傅岓一听,真是神了!明明就是关心自家主子,还硬是要编这样那样的借口,给自己找点罪受。

    算了算了,帮帮他们吧,他大发善心地想。

    他朝顾七的方向走了两步,笑着说:“主上大人,是我自己要跑的,不关他们两位的事,况且我又不识路,瞎跑的,他们也是在京都外才找到的我,想着,你不是正好也在京都嘛,就过来看看你。”

    满嘴胡言乱语。

    顾七知道他在瞎扯,自己的属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只是同样的话,换不同的人说,效果是不同的。

    人都到了,多追究无益。

    最后,他让程沐和傅岓下去了,只留下了段扬。

    程沐和傅岓被领着去了后院,一路上,程沐都忧心忡忡的。他问傅岓:“段大哥不会真被罚吧?”

    傅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关心的是,刚才看到顾七,那人还是一副病容。

    他本就无心回答程沐的问题,就敷衍地答道:“难说,我看你们主上是真生气了。”

    “啊?”,程沐一听就耷拉着脑袋。

    傅岓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程沐确实还是孩子心性。

    大厅里烛光有些暗,段扬走过去,又点燃了几根蜡烛。

    他一边点一边说:“主子,怎么不多点几根,光线太暗容易伤眼。”

    过了良久,他才听到上面坐着的人发话,声音沉沉的,夹着病色:“段扬,他不适合待在京都。”

    “那主上能瞒他一辈子吗?”,段扬抬头望向主位上的人,觉得顾七的病情好像更重了。

    顾七望着门外,不知在想什么,沉声道:“至少不是现在。”

    过了很久,他才收回目光,声音倦倦的,对人说:“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段扬也没再多说什么,行了礼后,就离开了。

    大厅里就剩下顾七一人,烛光晃动,他的身影倒显得有些孤独。

    —

    夜色已深,顾七和傅岓房中的灯都还亮着。

    傅岓睡不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京都,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有些心烦。

    顾七看着窗外还未灭的灯,毫无睡意。

    而那盏灯,正是傅岓房中的。

    后来,傅岓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转转。他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一开门,他就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似的,他抬头望了一眼。

    可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一间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他不知道那是谁的房间,不过直觉告诉他,是顾七。

    他又盯着那间屋子看了半天才移开视线。

    京都的月色不如他离开那日在那个偏僻之地见到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被乌云遮住了一些,并不清亮,洒下来的光线也暗了许多。

    月亮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星辰了,自然是连踪迹也没有了,当然了,也没有聒噪的虫鸣。

    傅岓忽然觉得京都果然戾气比较重。

    裹着夜色,他兜兜转转,不知走到了哪个院中。

    有一阵夜风吹过,夹带着些许凉意,一股微凉中却夹杂着浓浓的桂花香。

    正值秋季,确实是桂花开得正好的时节。

    不知是以前喜欢桂花,还是怎的,傅岓一闻这味道,就觉得很熟悉,就好像他以前经常闻,只不过记不得了罢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现在是个失忆的人,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循着花香,他来到了一棵桂花树下。

    闻着桂花香,他又觉得心痒,想着要是有一壶桂花酒岂不是更好。

    想着想着,他好像真的闻到了桂花酒的味道!

    他喜上眉梢,一转身,看到了顾七。

    来人一袭青衣,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浅浅的银光,头发挽得很随意,大部分还披在肩上。

    隔得有些远,傅岓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觉得顾七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愣了一会儿,顾七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真的拎的是两壶酒!正是刚才傅岓闻到的桂花酒的味道!

    走到傅岓面前,顾七将两壶酒递给了眼前的人。

    “怎么还不休息?”,他问傅岓。

    傅岓没急着回答他,而是接过他手中的一壶酒,仰头饮了一口,才道:“睡不着。”

    哪怕只尝了一口,傅岓也知道这壶酒有些年头了,桂花香和酒香弥漫在他的唇齿间。

    他看着顾七,觉得两人明明才七日未见,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一般。

    顾七拿着剩下的一壶酒,绕到桂花树下的石桌旁,坐下了。

    傅岓也跟着他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真想不到,南朝的主子竟然还是个皇子。”,已经知道真相的傅岓颇有感慨。

    顾七没说话。

    “不过也不奇怪。”,傅岓接着说。

    顾七暼了他一眼,表示在问为何又不奇怪。

    傅岓撑着石桌,朝他凑近了一些,盯着他,故作神秘。

    顾七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正欲开口,就听到傅岓十分正经地说了一句:“因为,你生得太好看了。”

    说完,傅岓自己忍不住笑了。

    顾七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傅岓立马就敛了笑容。

    他想,完了,人没逗笑,反而逗气了。

    “开玩笑,开玩笑,主上别介意,我自罚。”,傅岓拿起酒壶,自觉地喝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赏月饮酒,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傅岓觉得有些头疼,心想,难道自己喝醉了?又抱怨自己,失忆了怎么这么没用,一壶酒就醉了。

    傅岓也不知道后来自己又与顾七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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