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门前，林砚之看到举着电影票的帅气男人——漂亮的杏仁眼，清凌凌的，衬着白净的皮肤，像个干净的男大。
她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林砚之。”
楚泽元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笑的女人。今天的林砚之没戴眼镜，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盯着他看。穿着米色雪纺长裙的淑女，却套着皮夹克外套，脚蹬一双铆钉马丁靴。左耳三枚陨石银钉，右耳垂单颗巴洛克珍珠悬在齿轮状铂金托架上。好奇怪的组合！看似乖巧，实则逆反。
周瑾恒走上来，揽住他的肩膀，“我和她说了。”
“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林砚之笑了笑。
“谢谢！”周瑾恒由衷的说。
“不用客气，互惠互利。”林砚之摆摆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有需要微我。”
林砚之刚走到电影院霓虹灯牌下，腕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许星野像头失控的猎豹将她拖进消防通道，金属门重重撞在墙上时，她闻到他冲锋衣领口溢出的硝烟与干琥珀气息。
她用力甩开抓着自己的许星野，抬眼看着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许星野，你是不是有病？”
应急灯青白的光束里，男人扯口罩的指尖在颤抖，汗珠顺着眉骨滑进猩红的眼尾——那里凝结着某种困兽般的执拗。
“不是要和相亲对象看电影么？人呢？”许星野的虎口卡在她颈侧，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耳后齿轮托架。汗湿的银发黏在颈侧，喉结在黑色choker下剧烈滚动，像要挣断那圈禁锢的皮质枷锁。
林砚之后背撞上冰冷的消防栓，铆钉靴跟抵着墙面的瓷砖裂缝，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她偏头避开他带着硝烟味的吐息："许先生以什么立场质问我？我们连同事都算不上……"
话音未落，许星野突然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我对你的用心你看不出来么？”
“许先生，单方面未被同意的表白并不算数，”林砚之冷了脸，一双眸子如秋夜寒霜，“你的行为算得上‘骚扰’了。”
“骚扰？”许星野眼神黯了下来，“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林砚之突然于心不忍，继续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我比你大很多。”
“五岁不算大！”他低吼。
“你出生时我都已经快上小学了，你读初中时我都读大学了。这叫不算大？”她没好气的冷笑。
“现在很多女大男小的情侣。”
“是，”林砚之点头，“但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恋爱结婚这一项。”
“什么意思？”许星野讶然。
“字面意思。”林砚之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我不会接受你的，这与你无关，仅是个人选择。”说完，转身走向出口，不再理愣在原地的男人。
不打算恋爱结婚？许星野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没有追过去。他想起她冷淡的眼神。难道她的疏离不止针对他？可她为什么又会答应相亲？
他拨通周燃的电话：“你在哪儿？一会儿半音Bar集合。”
下午四点半的光景，秋末的天色阴阴沉沉的，令酒吧看起来挺为寂寥。三四名员工正在为六点开店做准备，今晚驻唱的乐团已在台上练唱。
休息室内，周燃看着猛灌酒的许星野，“你是歌手，小心嗓子。”
“她说她不会恋爱结婚，为什么？”许星野又灌了一口酒。
“一般来说，不婚的女生有几种情况，独享自我空间、情伤、家庭阴影、宁缺毋滥。”周燃随手拨弄着吉他弦，“猜猜你家林博士是哪一种？”
她——情伤么？
他想起六年前伯克利的那个雨夜，她请他带路。他抬头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十四岁和二十四岁的林砚之，几乎没什么差别。他送她到了C栋听音室后，就悄悄躲在门外偷看她。她和他记忆中一样，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打那天以后，他总是想方设法制造偶遇的机会。琴房区、校园中、超市里，无数次擦肩而过，但她走起路来目不斜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冷淡与疏离差点冰冻了他。
她似乎不记得他！
直到有一天。
他听到她在打电话，很生气的挂断后，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他才终于发现，温柔可亲只是她对待陌生人的伪装、冷静疏离才是底色，而这后面，更深一层的，又是叛逆反骨。
她到底有多少种面孔？
“走开，没兴趣。”林砚之挥手赶开贴上来的高鼻浓眉大帅哥，一口饮尽杯中酒，“再来一杯。”
许星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拿开她的酒杯，“你喝多了。”
“要你管！”林砚之伸手抢酒杯。但她怎么能抢得过188c手长脚的许星野呢！
她不耐烦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炯亮的眸子。她突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脸，“帅哥，我们好像见过。”
许星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抓住她乱摸的手。
“干嘛？”
“送你回去。”他拉着她往外走。
“我还没喝够。”她手劲沉重的挥向他，“小屁孩，你认识我么？少拉拉扯扯的。”
他不说话，扯着她出了酒吧。
“你该不会是对姐姐我有兴趣吧？”她伸出手抵住他胸膛，摸到坚实的胸肌后又按了按，“行啊！这身材挺有料。不错！”她拍了拍他的胸，“锻炼的挺好。”
他一把揽住她，“别乱摸。”
“摸摸都不行啊？这么小气。算了，我找别人去。”她摆了摆手，“拜拜~”
许星野咬牙低斥：“你还要去找别人？”
林砚之眨眨眼，眼神迷离，嘴唇微张，被酒液染亮的唇透着肉粉。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诱惑，低头擒上了她的唇。
“哎，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燃推了一把沉思中的许星野。这小子，找他来聊天，结果自己在一旁发呆。
被周燃这么一推，许星野才回过神来。她好像完全不记得两人曾经的这段过往。
林砚之摆脱许星野后直接回了家。刚在大床上躺下，就接到了程诺的电话。
“程小姐，找我有事吗？”林砚之客气的说着。
“林博士，你时间方便吗？”程诺欲言又止，“想约你出来聊聊天。”
“怎么了？”
“下周又要开始录制第五期和第六期节目了，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选。您能给我点意见么？”
林砚之坐了起来，“去哪里？……好，七点见。”她虽然不算热情，但别人找上门来的事，她是不会推却的。
又是半音Bar。林砚之叹了口气，走进酒吧，祈祷着今天不会碰见许星野。其实她之前也去过的，只是上次倒霉遇到了而已。
刚一进去，就看到程诺蜷缩在酒吧角落的沙发里。她走了过去，“怎么想着来这儿？”
“你也知道，我们出来不方便。这是圈里人开的，相对安全。”
林砚之了然的点点头。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吧！
“林博士——”
“如果不介意，叫我姐姐也可以。”林砚之笑着说。
"谢谢姐姐，能帮我分析下......季风和顾昭的微表情吗？"
林砚之拿出笔记本，打开「程诺-季风-顾昭」三角关系图谱那页："季风在你三米内时，颧大肌收缩幅度超过基准值37%，这是典型的多巴胺激增反应。"她放大手机里季风递芒果冰沙的录像片段，"但他递饮品时小指后缩0.5厘米——潜意识里对亲密接触仍有防御机制，可能源于早年野外探险形成的创伤性回避。"
程诺的呼吸随着分析声渐缓，酒吧的吉他声仿佛具象成林砚之笔下的数据流。
"顾昭则相反。"林砚之拖出迷宫任务的录像，定格在顾昭虚环程诺腰肢的瞬间，"他的肱桡肌群始终处于放松状态，但斜方肌呈现保护性紧绷——这种矛盾体征常见于长期压抑情感的高敏人群。"她按停视频，用手指圈出顾昭被程诺发梢扫过喉结时的微表情，"颈动脉搏动加速却伴随降眉间肌收缩，说明他在克制本能冲动。"
程诺的指尖无意识摩挲杯壁凝结的水珠，水痕蜿蜒如顾昭相机里雪地虚焦的纹路："所以......谁更真心？"
"季风的荷尔蒙驱动像火山喷发，热烈但易冷却；顾昭的克制更像永冻层下的地热，稳定却需要时间破冰。"林砚之的镜片映出程诺纠结的倒影，"你组装机甲时习惯先装核心轴承，还是外装甲？"
"当然是轴承！没有动力源再酷的装甲都是废铁。"程诺脱口而出，又蓦然愣住。
"情感选择亦是如此。"林砚之的钢笔在「本能信任」词条上画圈，"季风让你心跳过载，但顾昭让你在过山车上忘记尖叫——你紧攥的不是扶手，是他的手臂。"
程诺耳尖蓦地发烫，想起那日在摩天轮舱内，她踮脚检修“星轨仪”时，顾昭从背后握住她的手，那时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温热的战栗感竟比季风的翼装降落更让她心悸。
"数据分析只是地图，真正要走哪条路——"林砚之轻轻合上笔记本，"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谢姐姐，"程诺将柠檬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让她清醒，"我知道该选谁了。"
许星野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银链，金属链条在掌心勒出浅红印痕。周燃斜倚在吧台边晃着威士忌杯，冰块撞击声里混着戏谑："真不过去？你吉他弦都要被抠断了。"
"多事。"他低头将变调夹卡进琴弦第三品，余光却瞥见角落沙发里晃动的银光——林砚之发间的簪子正随着程诺的笑声轻颤，在幽蓝射灯下折出细碎星芒。
身体比理智先动了。
他穿过人群时踢翻了角落的谱架，爵士鼓手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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