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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昭带着郎中来给荆昀换药,见两人都不说话:“这是怎么了?”

    方才还坐着的和昭听到荆昭问,立刻亲身把东西摔得啪啪作响:“你要是走现在就走,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到底怎么了?

    郎中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想着快点换药离开这个修罗场。

    “哎呀。”

    听到郎中惊呼一声,荆昭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伤口上满是白色药粉,郎中抬头看了荆昀一眼:“我马上清理干净。”

    “不用清理了,多敷点药伤好得快就能赶紧走了。”

    荆昭越发觉得这两人不就是小说里电视上的情侣吵架吗,她看了荆昀一眼,两人视线一对上荆昀就挪开了脸。

    她把和昭拉到门外:“这是怎么了?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和昭瞥了一眼屋里,见里面的人正忙着自己的事,怒气噌噌涨,说话声也大了许多:“他想走就赶紧走吧,反正受伤的不是我,要找凶手的也不是我。”

    荆昭看着幼稚的和昭,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你看到了,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把门外的两人吓了一跳:“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和昭看他一眼,视线迅速落到一边的花盆上。

    见状,荆昭借口离开。

    屋里没其他人,和昭也怕被人看到,只好又跟着荆昀回了屋里。

    和昭:“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荆昀:“什么话?”

    两人四目相对,和昭犹犹豫豫才问出心中的烦恼:“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当然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和昭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却在听到下一句后犹如寒冬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论是你,还是姐姐,或是江行,你们都在我心里。”说完,荆昀肯定地点点头,他觉得这个答案和昭应当是满意的。

    和昭也冲她笑笑:“既如此,那你一辈子就和他们过吧。”

    听到这话,荆昀有些想不通了,屋里陷入沉默。

    两人依旧谁也不开口,过了许久,和昭起身直接走向门口,直到她关上门,里面都再无动静。

    她在楼梯旁站了许久,直到听月出来看见她,两人对视一眼,和昭便匆匆离去了。

    望着和昭离去的背影,听月又看看最近的一间房门紧闭的客房,皱皱眉。

    听澜看着一脸兴奋的妹妹,无奈地摇摇头:“人家的事你就不要问了。”听月不解:“我看和昭好像哭了呢。”

    “哭了?”

    荆昭正要灭灯睡觉,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看着穿戴整齐的姐妹二人,她还以为又出了事。

    却只听到听月猜测和昭哭着离开的消息。

    荆昭:“你确定看到她哭了?”

    被两个人盯着,听月点点头,又摇头:“我没看清楚。”

    荆昭心中叹气,这么大的八卦居然没看清楚。

    翌日一早,刘太守派人来通知几人说山里的东西都带回来了,让他们去府衙一同瞧瞧。

    众人在一楼大堂汇聚,却久久不见和昭。

    荆昭正要上去,就看见宝月斋的丫鬟匆匆跑来:“荆娘子,和娘子让我告知你,她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出门了。”

    众人看一眼楼上,听月的视线更是在楼上与荆昀之间游荡着。

    荆昭问道:“她现在在楼上?”

    丫鬟:“是的,我方才路过和娘子的房间,她叫住我让我来找你,还让我给她送些水果。”

    “知道了。”

    听澜叫过丫鬟,又嘱咐了几句,众人便朝府衙去了。

    一路上,听月都按捺不住地想要去荆昭的马车上,被听澜训斥了一番才消停下来。

    到了府衙,王阳已早早地等在门口了:“各位请随我来吧。”

    在府衙内,众人看到了兄妹俩和听月口中的箱子,还有掉在地上的被带回来的曼陀草的叶子。

    正当众人在一一探究时,刘正急匆匆地来了,他看了大家一眼:“公事繁忙,各位久等了。”

    说着,便让一旁的看守打开了箱子。

    “什么味?好臭。”荆昭离得箱子最近,箱子一开,一股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没站稳。

    其他人也都捂住口鼻,纷纷往后退去。

    刘正看了眼箱子:“还好没放在屋子里,不然这味多久才能散出去。”

    荆昭缓了过来,问道:“刘太守,这些箱子之前打开过吗?”

    刘正喊来当时去了山里的人:“这是张裕,昨日便是他带人去了山里。”

    说完,又吩咐张裕:“荆娘子问话,你务必没有隐瞒。”

    “是。”

    荆昭又问了一遍,张裕回答:“箱子没有打开过。箱子的摆放也和在山里时一样,不过地上的叶子都被我们捡起来了。”

    说着,有人拿来一筐叶子,张裕介绍:“除了地上的叶子,还要屋里还有一些用具,我们也都带回来了。”

    荆昭一一看着,她翻了翻,都是种田的农具,也没有特别的东西。

    随后又看向箱子,这时箱子里的气味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浓烈了,听澜递来一个手帕让荆昭捂着。

    带回来的箱子一共有八个,个个都是臭气熏天。

    徐江行走到荆昭身边一同看着,他皱皱眉,说道:“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众人一听,连忙都上前盯着他。

    徐江行回忆着,忽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当年肃州瘟疫,死了很多人,恰逢气温骤增,尸体无人收尸,慢慢就散出了尸臭味。”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向刘正,刘正连连摇头:“肃州瘟疫我知道,不过那时我还在京城呢。”

    刘正叫来王阳,他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肃州的人,瘟疫之事应该知道。

    “对!就是尸臭的味道。”

    刘正看着他:“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王阳神情激动:“这确实是尸臭的味道,不过也不一定是人的尸体,牲畜死后若是有尸臭也是这种味道。”

    “牲畜?”

    “是,前几年隔壁村子有个养猪的屠夫,他家猪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全死了,官府不管,农夫就把死猪都堆到了河边,那臭味,好几个月都散不去,周围的村子苦不堪言。”

    说完,王阳看了刘太守一眼,补了一句:“当时的太守还不是你呢。”

    荆昭说道:“若是人的话,八个箱子,最少八个人。”

    刘正:“我马上让人去查一年内有没有人失踪。”

    带回来的东西没有有用的线索,众人只好先回宝月斋,看到荆昭回来,早上和她说话的小丫鬟立马来到她面前:“荆娘子,有人在等着你。”

    他们在肃州的事就连徐望山都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人在等着她?

    徐江行拉住荆昭:“我陪你一起去。”

    在去的路上,荆昭又问小丫鬟:“是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小丫鬟思索片刻:“那人女子打扮,但看脸却像是男人,说话听不出是男是女,奇怪的很。”

    男人?女子打扮。

    荆昭冒出一身冷汗,她拉住前面的小丫鬟,小声嘱咐她几句,看到小丫鬟离开,荆昭深吸一口气,继续赴会。

    “我知道了,让人立刻把宝月斋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听澜又叫来酒楼掌柜,让他安顿好所有做事的人。

    她看向众人:“这次,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荆昭和徐江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说话:“怎么还带个人来啊?”

    “我又不傻,独自前来,万一你对我做什么,那我岂不是如瓮中之鳖?”

    “昭儿真是不一样了。”里面的人悠悠地说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荆昭和徐江行对视一眼,正要开门,就见门打开了,屋内唯一的人正坐在桌旁。

    荆昭正要进去,就被徐江行拉到了身后。

    屋内的人轻笑一声:“看来徐公子对我家昭儿很是用心啊。”

    徐江行皱了皱眉,这人一口一个我家昭儿,还真以为他和荆昭是一家人了,他正要开口,就听见荆昭说话了:“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弟弟,再无其他家人,你可别套近乎。”

    “好好好,既然昭儿不喜欢,那我便不说了,若是惹得你不快,你母亲该怪我了。”

    听到此人说起自己的母亲,荆昭小脸皱着:“你认识我母亲?”

    那人却不再说话,荆昭推着徐江行走到他面前,只见面前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那人眼睛弯弯似乎是在笑。

    “就算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的,你还是让他们都撤了吧。”

    荆昭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门外,听澜已经带着人等着了。

    荆昭嘴硬:“没人。”

    那人也不反驳,只是一直盯着荆昭笑,荆昭被他盯着觉得瘆人的慌:“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了?”

    “我不看你看谁,看他?”他看了徐江行一眼,语气中满是鄙夷,“你俩还没成婚了,他可不算是我的家人。”

    又提这个。

    荆昭开始逼问:“荆昀的伤是你干的吗?”

    “昀儿?你找到他了?”听到荆昀的名字,那人一下激动不已,慌乱地走到门口寻找。

    “你回答我?”

    “不是我。”

    荆昭不信:“我见过你,第一次在宝月斋,第二次就是在荆昀受伤的地方,我认得你的眼睛。”

    说着,荆昭抬手指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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