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划破实验室的寂静。苏芮从监控屏幕前猛地站起，机械眼疯狂变焦，锁定在中央培养舱上——里面的液体正在剧烈翻腾，气泡如沸水般上涌。
"不可能......"她冲向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培养周期还剩72小时！"
舱内的年轻男性睁开了眼睛。那不是人类应有的瞳孔，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缓缓转头，目光锁定苏芮，嘴角扯出一个非人的微笑。
"母......亲......"声音通过舱内通讯器传出，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
苏芮的手指悬停在紧急镇静剂注射键上，犹豫了一秒。这一秒已经足够。
克隆体的手抬了起来，轻轻按在强化玻璃内壁上。接触点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然后——
砰！
培养舱爆裂开来，营养液如海啸般冲出。苏芮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眼睁睁看着那个赤裸的身影踏着碎玻璃走出，身上被割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停下！"她抓起旁边的□□，"我命令你停下！"
克隆体歪头看她，动作精确得像机械："命令？"他突然闪现到苏芮面前，速度快出残影，"我是完美的进化体，不是你的实验品。"
他轻松夺过□□，在掌心捏成废铁。苏芮的机械眼扫描显示，他的骨骼密度是常人的三倍，肌肉纤维排列方式也异于标准人类模型。
"你......被改造过。"她声音发颤，"不是我做的。"
"先知赐予我升级。"克隆体——现在或许该称他为"新冬"——掐住苏芮的脖子将她提起，"而你，母亲，已经没用了。"
就在苏芮即将窒息时，实验室的门被撞开。三个守夜人特工冲进来，武器齐射。新冬丢下苏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子弹全部落空。他抓起一块碎玻璃甩出，精准割断三个特工的喉咙。
"废物。"他评价道，然后走向瑟瑟发抖的苏芮，"除了一个地方。"
新冬从倒下的特工身上扯下一个通讯器："先知说你有礼物给我。在哪里？"
苏芮的机械眼闪烁了几下，最终屈服。她爬向控制台，输入密码打开隐藏保险箱。里面是一个小型神经接口设备，但设计比祁夏佩戴的复杂许多，表面覆盖着生物组织。
"最新型号......"她喘息着解释，"可以直接连接而不需要手术......"
新冬拿起设备，毫不犹豫地按在耳后。生物组织立刻如活物般蔓延，与他的皮肤融合。他的眼睛翻白了几秒，然后恢复正常，红光更盛。
"啊......"他发出满足的叹息，"现在完整了。"
转身离开前，他最后看了苏芮一眼："感谢你的培育，母亲。作为回报，我留你一命。"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亲眼见证新世界的诞生吧。"
当新冬的身影消失后，苏芮瘫坐在地，摸向自己耳后的控制单元。机械眼投射出一幅全息地图，上面一个红点正快速移动，朝着城市方向。
"愚蠢的男孩......"她轻声自语，"真以为我会不做保险措施吗？"
地图旁边，另一个程序正在运行：【克隆体追踪协议激活】【终止代码准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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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梦中他被困在一个无限延伸的迷宫里，每面墙都是镜子，映照出无数个半透明的自己。最可怕的是，有些镜像会突然转向他，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微笑。
床头闹钟显示凌晨3:17。窗外，城市笼罩在罕见的浓雾中，霓虹灯像溺水的星星般模糊闪烁。祁夏伸手想开灯，却发现自己的前臂完全透明了——不是以往那种半透明状态，而是彻底消失，像被擦除的铅笔痕迹。
"该死......"他猛地坐起，透明化立刻停止，手臂恢复了实体。
「哥？」祁冬的声音通过神经接口直接响起，「生命体征显示你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发生了什么？」
"又恶化了。"祁夏低声回答，下床走向浴室，"这次是整个前臂消失。"
拧开水龙头，他用冷水拍打着脸，抬头看向镜子——自己的倒影竟然延迟了半秒才同步动作。更可怕的是，镜中人的眼睛在某个瞬间闪烁着与祁冬相同的数据流光芒。
「林煜的稳定器需要调整。」祁冬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虑，「我联系他立刻过来。」
"等等。"祁夏用毛巾擦干脸，"先告诉我调查进展。找到先知或苏芮了吗？"
「线索指向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但——」
祁冬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凌晨三点多的访客？祁夏警觉地抓起棒球棍，走向门口。透过猫眼，他看到隔壁的刘太太站在走廊上，穿着睡袍，表情困惑。
"祁先生？"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但......我的猫好像跑进你家了。"
祁夏皱眉。他从未养宠物，也确定所有窗户都关紧了。正想回答不可能，神经接口突然传来祁冬的警告：「等等！扫描显示她生命体征异常，瞳孔放大，像是被——」
门外的"刘太太"突然歪头，嘴角咧开到不可能的人类宽度："我听到你在里面说话，祁先生~"
她的手指猛地插向猫眼，指甲与金属刮擦发出刺耳声响。祁夏后退几步，棒球棍握得更紧了。
「不是人类！」祁冬急促地说，「某种意识体寄生！哥，别开门！」
"那怎么办？"祁夏环顾四周，"消防梯？"
「太慢了。听我说，集中精神想象自己穿过墙壁。就像你让咖啡杯消失那样，但这次是整个身体。」
"你疯了？我还没试过那么大的物体！"
门锁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刘太太"——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什么东西——正在用远超人类的力量拧动把手。
「没时间争论了！」祁冬几乎是在吼，「要么现在尝试，要么等那个东西进来！」
祁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想象自己是由数据构成的，每个细胞都可以分解重组，就像祁冬在网络上传输那样。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从脊椎蔓延开来，仿佛身体正在融化......
"砰！"门被撞开了。
祁夏睁开眼，惊愕地发现自己站在公寓外的走廊上，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他刚刚——穿墙了？
「成功了！」祁冬的声音充满惊喜，「现在快跑！消防梯！」
祁夏来不及思考这违背物理定律的能力，冲向走廊尽头的消防出口。身后，"刘太太"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四肢着地像野兽般追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喘息着问，一步跨过三级台阶。
「低等数字寄生虫。通常只能存在于网络空间，不可能控制人类身体......除非有人刻意增强了它的能力。」
"先知？"
「极有可能。」
冲到一楼时，祁夏已经气喘吁吁。推开出口门的瞬间，浓雾如实体般涌来，能见度不足五米。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在雾气中变成模糊的光晕。
「向左转，巷子里有家24小时便利店，人多安全——」
祁冬的指示突然中断。神经接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往耳后插了根烧红的针。祁夏踉跄几步，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冬冬？怎么了？"
没有回应。神经接口死寂得可怕。更糟的是，他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又开始透明化，这次蔓延到了肘部。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刘太太"那种蹒跚的节奏，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般的整齐步伐。雾气中隐约可见几个穿黑色制服的身影，头盔上的护目镜闪着红光。
"守夜人......"祁夏缩进一个门洞。没有祁冬的指引，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孤立无援。
领头特工突然停下，转向他的方向。头盔扩音器传出机械化的声音："检测到异常数字波动。扫描区域。"
祁夏屏住呼吸，看着一束红光扫过面前的地面，逐渐接近。就在即将照到他时，一辆垃圾车突然从街角拐出，大灯直射守夜人小队。趁他们分散注意的瞬间，祁夏拔腿就跑。
穿过几条小巷后，他躲进一个废弃的电话亭。透明化已经蔓延到肩膀，呼吸变得困难，仿佛肺部也在消失。祁夏拼命拍打神经接口，祈祷能重新建立连接。
"冬冬，如果你能听到......我需要帮助......"
一阵静电噪音后，祁冬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哥......系统遭受......攻击......暂时稳定......你在哪？」
"不知道，某个电话亭。守夜人在追我，还有个被寄生的邻居——"
「听我说，」祁冬的声音断断续续，「干扰太强......需要接管......身体控制......允许我......」
通常祁夏会犹豫，但此刻别无选择。"允许！快！"
熟悉的推力感袭来，意识被暂时推到副驾驶座。祁冬接管身体后，立刻检查了透明化程度——已经覆盖到胸口。
「糟糕......必须立刻补充能量。」他控制着祁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入神经接口，「借用一下哥的移动数据。」
一阵暖流涌遍全身，透明化停止了，甚至略微回退。祁夏(祁冬)长舒一口气，推开电话亭门：「现在去找林煜。他的公寓有屏蔽设备。」
刚迈出一步，前方雾气中浮现一个高大身影。不是守夜人，而是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男性，黑发，苍白的皮肤，耳后闪着与祁夏相同的神经接口光芒。
"你好啊，哥哥。"新冬微笑着说，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终于见面了。"
祁夏(祁冬)僵在原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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