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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也没有用处。”

    “你究竟是谁?”她紧盯着他问。

    “我是这里的老板,上官云浦啊!”他委屈地分辩完毕,嘴角却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嘻笑。

    “你明白我问的是你隐藏的身份。”

    “我哪有隐藏什么身份呢?你别乱说啊,我可担当不起!”

    “你别骗我!如果你只是大富豪的老板,你不可能知道得这样深入。你没有势力,李先民不会处处讨好你,你也不可能清清静静地开酒楼而不去巴结人。你作为一个外省人,在这里开酒楼,以你这样的经营风格,没有势力,是很难在这里立足的。”

    “晓晴妹妹真是冰雪聪明啊!”上官云浦笑道。

    晓晴听他这样称呼她,就恍然大悟,确信无疑地点头叹道:“你真是□□的人!”

    “咦?!有势力并不一定就是□□的啊!”

    “别骗我了!你一定认识‘神行太保’。”

    上官云浦微笑不语。

    “你还认识我表哥晓棠。”

    “你表哥是条汉子,我欣赏他。我们是好哥们儿。”

    “你们无话不说?”她好不担心。

    “是的,包括他暗恋你的事。”他的眼睛里忽闪着促侠的笑意。

    事情败露,她很是窘迫,通红了一张脸,却厚着脸皮继续追问:“你们通共见了几次面,他就告诉你这些事?”

    “只一次。”

    “臭晓棠!”晓晴气急败坏地骂道。

    “表哥暗恋表妹,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要我有你这样一个表妹,我也不会喜欢其她女孩子。你应该明白,他是因为太担心你的安全,才将你托付给我们。”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是□□的老大!”

    他用食指压住嘴唇故意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道:“你叫得这么大声,是怕‘白道’的不来查禁我的酒楼吗?”

    “你还怕‘白道’的?”虽如此反问,晓晴还是压低了声音。

    “什么‘□□’‘白道’!”上官云浦突然失笑道:“不都是把个人的力量融进集体中?只不过一方是官方的,一方是群众自发组织的。”

    晓晴听他这样解释,不无好笑地道:“你不粉饰自己,难道我还会认为你们没有做非法的事情?”

    “非法的事情?”他轻笑了一下道:“我们打家劫舍?我们贩卖毒品?我们杀人纵火?别把我们想得太坏,你是港台片子看得太多了。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六年前我到了这里以后,你们市的治安不是一天比一天清静多了?”

    “那都是你的功劳哦?”市长的女儿不无挖苦地问道。

    “这中间当然算你父亲的功劳最大。你父亲很会安抚民心,虽然他总是保不住成千成万的工人不下岗。我呢,只是在他的善后工作中尽了我个人的一点微薄之力,帮着安顿了几千号待业青年。这些待业青年,其中至少有两三百号是社会治安的最活跃的危险分子。我让他们安居乐业,这样,我们的集体就不可避免地壮大起来了。当然,我们充其量不外乎是个工会组织,通过集体的力量来维护个人和集体的正当权益,只是手段比较直接些了。不过呢,话又说回来,这样倒省去了不少执法部门的麻烦。”

    “保护我爸爸。”她静静地道。

    他瞪着眼睛审度她,完了,他就倒抽一口气问道:“你在命令我?”

    “是请求。”

    “干嘛不央求,或者哀求?”说着,他脸上笑意淡出。“我发现,你很不善于当弱者。”

    “但你已经发现,我心里,其实已经怕得快要发疯。”

    他迅速扭开脸,摆好了势必爆笑一番的架势,却只是张了张嘴,就又转过脸来要笑不笑地问她:“凭什么要请求我?”

    “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我问的是,凭什么要我保护你的父亲。”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那你呢?凭什么我要答应你?”

    “因为我是你好哥们儿的表妹,我也算得上是你的朋友,最主要的是,你喜欢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直截了当?”他故意愁眉苦脸地抱怨道:“你难道不能温婉一点,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直截了当不更节省时间?你知道,我的神经末梢都绷紧了,我无法拐弯抹角。”

    他嘴角一掀,几乎又要笑了,却又忍下来,要笑不笑漫不经心地道:“你有请求,我也有条件。”

    晓晴心内一沉,就问:“什么条件?”

    “你已经点明我喜欢你了,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条件是什么。”

    他没再笑,眼睛紧盯着她,期待的眼神温情缊缊。她的心尖儿颤了一下,视线就慌慌张张地从他脸上逃了开去,小脸儿再是冷峻也火烧火燎地烫起来。她终于压下了羞涩之意,就盯着面前的桌面,低声坦白:“我有男朋友。”

    他很久都没有反应。最后,终于听他问道:“你是要我跟他竞争?”

    他问,但没有疑惑不安的成份。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否决、霸气实足的要求。晓晴被刺伤了,不仅是因为他的霸道,还因为他误会了她的真诚和她的人品。她冷静地直视着他的脸道:“我告诉你,是不想欺骗你,也是在向你解释,我不能答应你的原因。”

    他眼中的温情迅速收敛了,眼神冷漠凌厉,像两股极冷的利剑深深地探进了她的心里。

    ‘言多必失’,‘祸从口中出’。他们本来是友好的,而她正需要他的帮助,就因为嘴上逞强,逞强!而与他树敌。她心内发冷,但毫不畏惧。她打量着他,也慢慢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成为□□的老大。

    因为,他是上官云浦。文质彬彬的总经理,儒雅俊秀的弱书生,心境凄凉的吹箫人,日本浪人的崇拜者,结果,是□□的老大。他善于隐藏自己,善于掩饰骨子里的那种让人心惊胆寒的狠劲,但他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是装作病猫的老虎,他什么都不是,因为,什么都比不过他。他没有伪装,他只是他,上官云浦,又冷又狠又多情的日本浪人的崇拜者,上官云浦。

    他是多才多艺、才华横溢的女人和冷酷自私、毒如蛇蝎的杀妻凶手的儿子。他承袭了他母亲的才情,同时,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凶狠。且他的父亲曾经在他的世界里扫过一阵最阴冷的风,这风荡尽了他的平常心的温度,使他能够过于阴冷地看待他的同类和与同类的关系,所以,他才能成为□□的老大。

    他也许不会伤害他心爱的人,但他会轻而易举地捏死一个蔑视或反抗了他的意志的同类。

    但她不是被吓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也跟他树敌。他本来就跟李先民同党,还‘结庐在人境’呢!

    他微闭了一下眼睛,就冷声而问:“是你的同学?”

    手术刀只能切到病体上,而不是自己身上。她无视于他的提问,却单刀直入以同样冷的声音说道:“这不应该是你追求女孩子的方式。”

    他冷冷地提醒她道:“这是条件。”不是追求。

    “我不习惯被人要挟。”

    “甚至为了你的父亲?”

    “你又在要挟我。在这之前,我还把你当作值得信赖的朋友。”

    他眯细了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就问:“我很可耻?”

    话音刚落,就听楼下‘唏里哐啷’好一阵巨响,似乎有一种极强劲的力量不断地把桌椅板凳掀倒了,大量的玻璃、瓷器等易碎物品也附带着掉到地上摔得清清脆脆、破声割耳。跟着,就有人在大声喝斥、吵嚷。而老板上官云浦只是略皱了眉头,却依旧稳稳坐着,拿副眼睛瞄着晓晴。晓晴想提醒他出去看看,就听楼下无数个嗓门齐声惊呼:“老板!老板!上官老板!”

    “下面一定出事了!”晓晴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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