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下课,早操时间。
高二六班是锦江三中高二级最差的班,早操是要第一个入场的。
可惜了,今天的天气深入人心,早操铃刚响没多久,整个蓝天猛的一黑,哗啦啦的开始下雨。
范温左手托腮抬头看着外面乌云满天,暗骂了一句:“傻逼天气,有这天气在我们谁不不会感冒?”
要不说不能乱立Flag的呢,这不她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方赫淼的喷嚏声。
路祁盛听到声响在夏墨抽屉里摸了几张纸巾,往方赫淼那边走去。
“路祁盛,你有病吗?”夏墨感觉到骚动,趴在桌子上的人立马坐直了起来,眉头紧锁看着路祁盛吊儿郎当的背影。
路祁盛回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骚里骚气的声调:“好哥哥,咱小赫淼都冻成什么样了,借两张纸啊,今晚回去我搁路边买包新的还你。”
“滚,不要。”
好哥哥?
好傻逼的称号。
好恶心。
夏墨:[白眼]
路祁盛朝夏墨勾唇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把纸丢到了方赫淼面前:“你昨晚干嘛去了?冻成这样?”
方赫淼接过纸巾擦鼻涕,抬头看向路祁盛:“昨晚脑子犯抽上阳台喝酒,还画了几个小时。”
方赫淼身后的季程宇正在光速补作业,闻言抬头看向方赫淼:“那是挺脑抽的,你穿的该不会是短袖短裤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方赫淼又吸了吸鼻子。
前排的范温刚巧走到这收英语作业,敲了敲方赫淼的桌子:“用感冒药不?我一会儿交作业的时候顺便去办公室找医药箱。”
方赫淼还没回答,突然门口一个声音叫到了他。
“方赫淼!有人找!”
几人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去,门外赫然站着江钧,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不认识的人。
方赫淼看着江钧挑了挑眉,起身走向门口。
方赫淼皱眉抬头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江钧,疑惑道:“干嘛?有事不能手机说?”
江钧没过多解释,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别跟我说你昨天折腾一晚上没感冒,回礼2.0。”
路祁盛碰巧走过,手搭在方赫淼肩上挑眉看向江钧:“我说,我们六班的事跟二班没关系吧?”
江钧闻言扭头看回路祁盛那护犊子的眼神,两人对视的刹那间双目仿佛撩起了火花闪电。
【路祁盛江钧,180×185!到底谁更胜一筹?】
“我们宿舍的事跟你无关。”江钧冷声道。
路祁盛双手举起,莞尔一笑:“不是?会长大人别对我恶意这么大啊,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学生。”
“路祁盛你是不是有病?”夏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几人身后,踹了路祁盛一脚。
“我操!痛痛痛痛痛痛痛——”
夏墨没有多留,径直绕过江钧往门外走:“走了。”
“来了来了!”路祁盛揉了揉被夏墨踹到的地方,夏墨踹得不重,揉了两下就又好了,只是留有淤青,忙不跌地追赶上去。
“你等等我!”
两人走后。
江钧身后的林庭深朝着方赫淼挥了挥手:“你好啊,你就是江钧室友吧。”
方赫淼点了点头,伸出手:“嗯,你好。高二六班方赫淼。”
后者勾唇莞尔一笑,也朝他伸出手:“高二二班林庭深,学生会副会。”
两人握了一小会儿手就松开了,林庭深以查纪律为由离开了现场。
江钧再次把袋子递到了方赫淼面前:“拿着。”
方赫淼顺手接过袋子:“哦,谢了。”
离别前,江钧凑到方赫淼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生命是自己的画板’,名字不错。”
说罢江钧转身就走。
方赫淼听到这句话,思绪一片空白,脑袋空空的,只剩一颗心跳强烈跳动着。定定的站在门口一手捂着耳朵,被捂住的那只耳朵被江钧的嗓音搞得麻麻的,他的脖子瞬间就红了。
!!!
江钧他……撩我?!
?!
方赫淼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范温在他身后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回神嘞回神嘞,再愣下去,咱班要成旅游胜地了。”
方赫淼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周围围观他的同学,脸更红了,匆忙抱着那袋药跑回座位。
另一边。
路祁盛和夏墨填过报名表后并肩走出办公室。
夏墨忽然余光向后一瞥,正巧看见夏楠喝着一杯看似像是冰美式的中药。
从不远处看,中药和冰美式的颜色几乎一致,那确实容易被看成是冰美式,但夏墨知道,那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调的中药。
夏墨眉头微蹙,扭过头没有过问。
课间过后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叫徐觐年,脾气不是很好。
“两个匀速直线运动的合运动仍然是匀速直线运动。速度方向不在同一直线上的两个分运动,一个是匀速直线运动,一个是匀变速直线运动,其合运动是匀变速曲线运动,a合为分运动的加速度。”
突然一刚翻笔飞到范温额头。
“范温!你给我出去站!”
范温瞬间一阵吃痛,揉了揉额头:“老徐你这臭脾气再不改师母是不会爱你的!”
后排的路祁盛、季程宇和方赫淼三人听后闷头憋笑,脸都憋红了。
夏墨看着眼前路祁盛因为憋笑而颤抖的身体不明所以,踹了踹他的椅子:“你笑什么?”
路祁盛没立马转头,独自又颤抖了一会儿,调整好状态才转头看向夏墨。
他从抽屉底下摸出手机,朝着夏墨指了指,示意他看消息。
夏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奇心作祟,便低头摸出手机。
“把嘴闭上!上课时间你和简音两个人在那吵什么?!”徐觐年怒吼道。
范温倒是来劲了,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那凭啥我一人站啊?!简音得和我共患难!”
徐觐年也不惯着这小姑娘,教案一摔:“简音笔记做了,你做了吗?!”
范温一听这话就蔫巴了,支支吾吾开口:“那……那她也讲话了!”
一旁的简音扶额苦笑,没说什么。
“闭嘴,出去站着!”徐觐年又一根粉笔飞向范温。
范温一偏头躲了过去,粉笔直直砸向中排的陆曦安。
正在打瞌睡的陆曦安被吓得不轻,瞬间双目瞪得溜圆,条件反射喊了俩字:“我/操!”
整个高二六班所有人哄堂大笑。
半响,徐觐年一拍讲桌,全班的笑声戛然而止,有的还在抿嘴憋笑。几乎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讲台上这位脾气不大好的老教师也把他撵到教室外去。
而后排。
【对方正在输入中……】
夏墨的手机屏幕上这个标识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
他终于忍无可忍。
【XIAMO:楼下保安大爷不戴老花镜打字都比你快。】
终于,在夏墨发出这条消息过后的30秒,夏墨收到了路祁盛的“解析”。
【S: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讲台上那个老徐他和我们师母也就是艳姐,教英语那个,两人婚姻关系不大好,30多年了,经常三天两头闹矛盾,每次都是老徐低头认错。】
夏墨光速看完这段文字,瞬间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XIAMO:加上标点符号七十二个字用你打五六分钟?】
【XIAMO:我面子是有多大?】
【S:比太平洋大。】
这回倒是秒回。
【XIAMO:。】
【S:夏墨哥,我错了。】
?
???
怎么感觉他在哄我?
夏墨烦躁地摁灭手机丢进抽屉,抬头打算继续听课。却猝不及防撞上路祁盛的视线。
面前的少年趴在桌上,回头看着自己。
他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窗外的暴雨雷鸣仿佛与他无关。教室里的风扇吹动少年乌黑的发丝,头上挑染的白发尤为突出。
人总是会本能地向往美好的事物。
夏墨见到这一幕火气立马就消散了。
教室外。
范温双手抱胸卧在墙上,歪着脑袋站着,平静淡漠的脸,耷拉着眉眼,好像有点困,眼底的黑眼圈倒不是很明显,攻击性看起来非常弱。
她突然抬头看向走廊外面乌云漫天,细闪的雷电时而发出声响,许是今天的气温较低,雷雨交加带来的风迎面吹过时,范温感觉有些微凉,倒是没了前几天令人作呕的湿气。
三中的教导主任是个喜爱花草的中年男人,他刚来三中任职那年,整个三中所有教室门框边的墙上不管前门后门都挂着一盆绿萝。
高二六班截然不同,他们不仅墙上挂着一盆绿萝,门口还摆着一本小树,不知道是班主任从哪里淘来的,长得差不多有一米九高。
可能是今年的盛夏在宣告退场了,范温的鞋边突然掉落几片树叶。
范温感觉自己快睡着了,忽然想起路祁盛写的一千字检讨,抬手搓了把脸。
她可不想写那倒霉东西。
搓了把脸后又伸了个懒腰,范温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她转过头想看看简音。
教室内。
简音打了个哈欠,像是察觉到范温的目光,她侧过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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