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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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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摧与渴了,在这里吃的找起来容易,但水找起来却很麻烦,江摧与和阮软商量了一下,然后他们决定去偷别人水缸里的水喝。

    江摧与决定在晚上去,阮软负责给他放风,他还捡到了一个别人不要的水壶,所以动作快点的话,他还能给阮软也把水装满。

    江摧与蹑手蹑脚,在黑夜里出去了,胖菩萨看着他和阮软的背影,一言不发。

    江摧与选的这户人家院子里没有狗,也没有其他动物,是对刚刚成亲,所以夜里忙着浓情蜜意的小夫妻,江摧与趁着他们沉浸其中的时候跑到庖屋的水缸里取水。

    瞧瞧看,这对夫妻多大意,好着急,连庖屋的门都忘了锁,江摧与一头扎进了水缸里,差点把自己呛住,他喝了个爽快,然后赶紧把水壶取出,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接水。

    人世间的欲望格外的长,贪欲的人那么多,江摧与希望他们沉溺的再久一些,江摧与灌了半壶水,阮软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声,江摧与僵住了,他把水壶取出来,转身就往门外跑。

    你们是谁!女人怒气冲冲道,身上只来得及披上一件长衫,她的肩头露在外面,发丝凌乱,脸色薄红,江摧与突然呆住了。

    他想,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跟父亲东躲西藏后,他就没怎么见过一个成年的女性。

    江摧与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欲望,他喊道:娘——

    一个男人匆匆赶到,扇了他一个巴掌,江摧与被打得头晕目眩,跌倒在地,女人拉着男人的胳膊,说: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吓到我了!

    江摧与半边身子都歪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的泥土,他想,原来这不是娘。

    阮软用牙齿咬他的袖子,江摧与的眼泪掉了下来,越来越多,半边脸火辣辣地疼,阮软护在他身前大喊大叫,张开手臂冲他们呲牙威胁。

    一只畜生也敢冲老子叫。男人语气阴森,一脚把阮软踢开,女人又叫了起来,她拍打着男人的手臂,冲他说:你真的吓到我了!

    江摧与撑起手臂,把倒在地上的水壶抱到了怀中,因为他走的太急,所以水壶没有拧上盖子,水洒了一地,像江摧与的眼泪。

    阮软又站了起来,身形不稳,但还是跑到江摧与面前,护住他。

    嘿,你这只狗崽子,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吗?男人的脚又动了,江摧与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他说: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他!

    求求你。江摧与说,眼泪滴到了男人沾满泥土的鞋上,他重复道:求求你。

    夫君…女人说话了,惊疑不定,拉过男人,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看这张脸…

    她示意男人去看江摧与。

    阮软扯着自己的跛腿,呲牙咧嘴,一瘸一拐护在江摧与身前。

    求求你…江摧与的声音变得小声,他看到阮软又飞了出去,像一条线,线的中间系着一个铃铛,扑通一声,铃铛掉到了地上。

    男人收回没被抱住的另一条腿,这才舒了口气,有闲心用手捏着江摧与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仔仔细细一看,他也惊了。

    这不是……

    是他。女人说,用手指推了推男人,所以……

    他们突然把江摧与放过了,扔下一句话,女人的语气里满是叹息,男人听起来不情不愿,可是江摧与全都听不懂,他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阮软。

    阮软?

    江摧与爬了过去。

    ……阮软?

    江摧与把阮软抱在自己怀中。

    阮软,阮软。江摧与用脸颊贴着阮软的脸,他啊啊地哭喊起来,但是再发不出准确的言语。

    啊…啊……

    江摧与哭着,阮软勉强睁开眼,舔了舔他的脸,舔走江摧与的眼泪。

    江摧与着急地说,我们去治病,我们去看病。

    江摧与抱着阮软跑到城中,已至深夜,城里的药铺都关了门,他哐哐地敲门,越来越大声,逐渐有人被他吵醒了。

    谁大半夜不睡觉?

    是哪家小孩儿?

    不知道有宵禁吗?

    声音逐渐变得嘈杂,江摧与冲他们哭喊:求求你们救救阮软吧。

    阮软?那是谁?有人问。

    江摧与急忙把自己怀里的人露出来,他说:他是阮软,他是阮软。

    一片哗然,片刻后,零零散散的笑声出现。

    原来是说这只狗啊。

    给狗还起了名字,这小孩儿…

    就是一只狗而已,死了就再换一条呗。

    江摧与听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什么狗,是在说阮软吗?没关系啊,没关系,是什么都好,只要有人能救阮软就好。

    我们这儿可没有能够给动物治病的人,有人发话了,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儿只有给人看病的。

    江摧与有些茫然地想,什么叫只给人看病,阮软…阮软也是人啊…

    江摧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走了以后,他无处可去,所以他又回到了胖菩萨那里,胖菩萨胖胖的,把他们藏了起来,江摧与把阮软放到地上,然后他说,你等着我。

    他出去找草药,他不知道那些草药都长什么样子,有什么作用,所以他就一株一株地试,如果很苦,江摧与就会把它留下,苦到和江摧与那天吃到的一样苦,江摧与就带着自己挖来的“草药”回去了。

    他放在嘴巴里,把它嚼碎,苦味在嘴里蔓延,差点把江摧与苦哭了,嚼碎了以后,江摧与学着那天的阮软,去吻地上的人,把草药喂到他嘴巴里。

    阮软…阮软。

    江摧与看着他说: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

    *

    阮软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总是盯着一个方向,师兄在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他:你看什么呢?

    阮软沉默地将自己与师兄拉开距离,近来几日,他发现师兄真的越来越过分了,总是喜欢这样突然吓他,而且手还会乱碰,根本不顾及阮软正在干什么。

    他给阮软果脯吃,阮软咬了一口,师兄又去捏他的脸,阮软睁大眼睛,师兄就把手撒开,反问他:小师弟,怎么不继续吃了?

    ……阮软不想吃了,把咬了一口的果脯下意识塞到师兄手里,然而师兄却有点生气,问他:你把这垃圾给我干什么?

    阮软被他问的一怔,明明以前会帮他吃掉呀。

    哦…吃掉是吗?师兄好像看懂了阮软的意思,手指一顿,接着慢悠悠把那果脯捏了起来,提溜到自己眼前看看,也不知道是看什么,突然看笑了,师兄说:你嘴巴好小。

    他在说果脯上的半圈牙印。

    阮软:……

    师兄说完,然后又停住,半晌后,他张开嘴巴,探出舌尖,像含一样把果脯吃完了,师兄冲他挑挑眉,意味深长道:师兄的嘴巴就比你大。

    阮软听不下去了,师兄到底在说什么?他,他说的话好奇怪!

    阮软直接离开了这路,虽然是走着离开的,但仔细看他的步伐深浅不一,耳侧的金铃也响个不停,一看心就乱了。

    什么嘛,小屁孩儿。“师兄”把果脯咽了下去,甜腻腻的,还齁嗓子,也不知道阮软为什么喜欢吃这东西,果然是个小孩儿。

    他在桌案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回味嘴里的甜味,他想到阮软离开的时候似乎还瞪了他一眼。

    这表情可生动多了。“师兄”想。

    想…吃了他。“师兄”眸色深沉,注视着阮软离开的方向。

    好想吃了他。“师兄”想。

    阮软在练剑,练剑的时候师兄不像以前一样坐在旁边看他,而是走上来,手把手教阮软,阮软的腿做错了姿势,师兄用剑柄敲了敲他的小腿,阮软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师兄无视他的小脾气,只说:你做错了。

    胡说,他明明没错,阮软把剑法的前几招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师兄之前教过他,一招一式都很有耐心,而且…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师兄的剑柄抵到他腰侧,阮软皱眉,师兄却先责备他:看我做什么,我是你师兄。

    师兄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师兄用剑柄把阮软的下巴抬起,阮软和他的眼神对上,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像蛇一样,兴奋的时候会变成竖瞳。

    师兄是蛇吗?阮软想,以前好像不是,难道师兄最近变成蛇了?

    阮软盯着师兄想,他一点也不喜欢蛇。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冷漠,师兄又把剑柄撤了下来,然后换成手,用手摸了摸阮软的脸,指尖在他脸上轻轻蹭。

    阮软一偏头,师兄的手指滑了下来,放到他脖子上。

    小师弟,你今年几岁了?师兄问他,怎么还没有师兄的腰高?

    他的手指勾住了阮软脖上的金环,这金环也是师兄当初送他的,阮软不同意,师兄就追在他身后好说歹说,阮软之前比现在还寡言少语,只是迈着步子到处跑,也不听师兄的话,最后师兄没了法,只能在身后喊他:阮软,阮软,听师兄的话好吗?这金环多可爱啊。

    阮软离他几步远,师兄没有去捉他,但看他这么不愿意,不禁也开始疑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难道是乌沢做的太丑了?

    不会吧,玲珑小巧,挺可爱呀,正适合小孩子戴上。

    面前的“师兄”勾了勾金环上的水滴子,手指在上面摩挲,阮软又不懂他想做什么了,以前送他的东西,现在还要仔细看吗?

    挺可爱的。师兄终于把金环放下,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但很冷淡,就好像这东西不是他送阮软的一样。

    阮软往后退了一步,师兄把他的手腕捉住,问他:想跑?

    师兄的力气太大,阮软面露不悦,他被捏疼了。

    师兄却不把他放开,不知怎的,他的手逐渐从阮软的手腕上移到了手心,然后师兄缓慢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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